越靠近城里，尸体渐渐减少，但依然有不少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饥民。

攻破武城之后，虽然没被屠城，但部队所到之处，几乎都会征用民众粮食，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抢。

在这个时代，五谷产出量本来就低，一亩地最多也就60斤左右，可谓是入不敷出，再加上被掠夺，就会自然而然地有一大批灾民饿死。

此刻，在杨凡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对于这些食不果腹的灾民，他甚至都不需要银子，只需要让他们能吃上饱饭，自然就会有一大批人追随于他。

三国时期，有一人凭借“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聚集了三十多万人为他出生入死。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优容华贵的大肚男子从里走出，后方跟着几位下人，目光高傲，与周围的饥民形成鲜明对比。

“当当当！”

大肚男后方的那些下人敲锣打鼓，扯了扯嗓子喊道：“今天我家姥爷发善心，特地来发放善食，各位有序排队上前领取啊！”

此话一出，许多饥民都两眼放光，纷纷跑上去排队。

此人虽然是在发放膳食，但那些饥民一个个面黄肌瘦，而他却大腹便便，明显平时吃得不少。一看便是地主了。

而且，他身后那些下人一个个趾高气扬，对饥民们呼来喝去，就好像对待牲口一般，明显也不是来做善事的。

这举动把刘心柔看得火冒三丈，就想上去呵斥。

但很快便被杨凡拦住，摇摇头说道：“这里已经不是武国了，而你也不是皇室公主，能忍则忍。”

“可是先生，难道就任由他们那么嚣张吗？”

杨凡一笑道：“这些地主虽然嚣张跋扈，但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动手打人的。”

“若是他们不发放粥米，那么这些灾民饿极了，自然会拼了命地去地主家抢夺，所以还不如主动施舍，还可以增加一些名声。”

听完解释，柳心柔这才恍然大悟。

“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要更加果决，不可有一丝仁慈，我们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的人，想要复国，牺牲是难免的。”

杨凡认真道。

柳心柔闻言，眼神暗淡，但随后便消失不见，只有淡漠之色。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些，自从皇朝被攻破之后，她也不是没试过求饶，但换来的是敌人更加的残忍。

自从那晚上起，她不知道成长了多久，但现在看到此景，还是忍不住插一脚。

“先生所言极是，心柔受教。”

柳心柔恭敬道。

两人进城之后，便见到了另一番景色。

城里虽然繁华许多，但周围的人大部分也都面黄肌瘦，精神不振。

杨凡与柳心柔走在街道上，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城东的李员外家昨夜被盗了，损失惨重啊！”

“盗匪真是猖獗，连李员外家都不放过。”

对此杨凡却是一点都不感冒，国家都没了，哪里还有治安一说。

此次进城来，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人才和打探一些情报，至于其他的，杨凡也管不着。

两人走进一间酒楼，点了一些小菜之后，便安静下来，打听情况。

但听到的不是这家鸡被盗，就是那家米被偷，属实是一点有用消息都没有。

“哎，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杨凡二人正准备起身，只听见旁边两道声音吵了起来。

“不是说好了50钱，怎变20钱了！你这不欺负人吗？”

大汉指着店家怒道。

“你看看，这小米都发霉了，换是别家都不要，如今我能以这价格收取，已经很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