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我耸耸肩,继续做饭,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在推开我时染上红晕的脸,与通红的耳朵。
…………
没过一会,嘴里说着厨房油烟味太重的花纤歌没过一会就又回来了,默契的给我打着下手,如同结婚多年的夫妻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之间到结束都没有在说过一句话。
随着最后一个辣椒炒肉出锅,我们两个一人拿碗筷,一人端盘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阵地转移到了餐桌上。
从冒着热气的电饭锅里挖出两碗米饭,还不忘随手拍开花纤歌伸向辣椒炒肉里最大一片肉的手,将一双筷子递过去,然后在她委屈巴巴的眼神中夹起那块肉放在了她的碗中。
看着那眼神从委屈巴巴转变为满足,我忍不住笑了笑,而后起身接了一杯水放在花纤歌手边,这才端起米饭扒了起来。
…………
“我说,花老板有考虑过活动活动吗?”看着将碗筷抱进厨房以后就瘫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直乐的花纤歌,我不怀好意的说道,而她则是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厨房里堆积的碗筷,姣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薄唇轻启:“不好意思”
“完全没有”
“好吧好吧,你是老板你厉害”
我无奈的耸耸肩,在花纤歌你加油的目光中,走进了厨房开始洗碗。
…………
“叮铃铃铃”
“叮铃铃铃”
悠扬的手机铃声回荡着,我放下手中的碗从厨房里探出头,看着正瘫在沙发上看着一档脱口秀哈哈大笑的花纤歌说道:“花哥,我手机响了,帮我拿一下”
“哦哦,手机在那呢?”依依不舍的将屁股从温暖的沙发上挪下来,花纤歌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找到我手机在哪,便又对着厨房里问道。
“卧室里充电呢”
“哦”
看着噔噔蹬走过来的花纤歌,又噔噔蹬走回去缩在沙发里,我无奈的摇摇头,接着看向了手机,来电人的那一栏赫然备注着,老乌龟。
看着这个熟悉的备注,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有关他的往事,但手中却依旧不停的接通了电话。
“喂,廖,明天有空没?”刚接通电话对面却不是老乌龟的声音,而是另一个我熟悉的声音,是老狗的,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我又恍惚了一下,因为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我,老狗和老乌龟,我们三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初中,高中,大学,一直都在一起,是出了名的铁三角,最后还一起考上了西安工大,但可惜,在我入狱以后,西安工大便将向我这个给学校抹黑的人发来了退学通知,而等我出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或许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吧。
“廖?”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有些疑惑,看了看依旧显示接通的手机,有些疑惑的说道:“能听见吗?”
“能听见,怎么了?”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我连忙说道,仿佛是怕他因为我太久没回话而挂掉一般。
“明天有空吗?”
“明天?”我探出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明天就是大年夜了,按照原本的安排来看,我应该会继续和花纤歌窝在房子里,或者一同去酒吧里喝个烂醉,最后醉意朦胧的互贺新年。
“有空,咋了?”擦干净手,我夹着手机将最后一个碗放好,而后走出厨房,看着如同一只咸鱼一样瘫在沙发上的花纤歌,拍了拍她的大腿,示意她给我让个位置。
看着我正在通话中,花纤歌也大发慈悲的没有和我斗嘴互殴,将腿往里收了收,给我腾出了一小块位置。
我刚坐了下去,就听到电话那边说道:“那行,明天老地方,咱们聚聚,这么多年没见了”
“行”挂掉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老地方,只是单单听到这个话语,我的心便悄然躁动了起来,我在那个地方有太多的回忆了,多到只是提起,我的脑海里便能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谁打来的电话?”
丝毫是对于我不理睬她的不满,花纤歌侧躺着,伸出修长的大腿踹了我一脚,好看的眉眼挤作一团,满眼都写着,我不高兴了,同时又一次抬起腿对准了我。
“老狗和乌龟的”极为罕见的,我现在竟想在这间房子里,抽一支烟来缓解一下我心中缠作一团,搅的我不能安宁的情绪。
“嗯?他们俩找你干嘛?”缓缓将腿收回,花纤歌的眉头微皱,似乎不是很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联系我。
“天知道”
将手机一把丢在沙发上,我靠在柔软的抱枕上,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在花纤歌疑惑的目光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纯白的天花板。
恍惚间,那纯白的天花板变成了厚重的雪,从灰蒙蒙的天空中落下。
在那万籁俱寂的雪之日,百合般的少女站在风雪中,薄唇轻启,说出了让我心痛欲裂的话语。
“我们分手吧”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便足以让我撕心裂肺。
雪依旧在下,直到我的眼中只剩一片近乎绝望的白,我们就这样分开了,没有告别,没有挽留,只留我在悲伤的夜里守着我的花园,守着它们慢慢枯萎。
后来,我的花园里下起了雪,我也再没有提起她,仿佛一切都随着那场大雪,被掩埋在了那万籁俱寂的雪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