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驶过了小田原。

即使没有睁开眸子，金逆流的黑视野似乎掠过古色古香的街道。

仿若时光倒流，回到了风华绝代的江户时代。

不记得究竟是哪一次，大约十年前，他和乔明铂在这儿携手下了车。

记得在酒店里，有人不敲门进来了。

“闭上眼睛你能看见什么？”

打扮成高冷日式空勤的她，鲶鱼般轻轻游走到他背后。

她在他耳边三五毫米处轻轻私语时，一把将他沉浸在摇椅上的头颅拢入怀里，悍然输出高纬度傲然。

纯净的他哪儿见识过这种非凡人待遇？

当他浑身一哆嗦时，随即感受到了后脑勺承接到的倾情放肆，躯体一滞，不可抗拒地呢喃了一句，“蚀骨神器，没有之一！”。当他担心这次近距离接触和以往梦境一样、只是非常人的昙花一幻现而表错情甚至白忙活时，耳蜗里被她轻轻吹了一口气。

于是，他放弃了睁开遍体鳞伤的眸子。

精神分裂者的眼睛为什么老有一种幻觉般的朦胧感？

可能是结膜炎，也可能是角膜炎。

但大概率都不是，而是一种异路神症状，为便于记忆，他赋予它一个医学维度上的名字：意吟式色造影！

头部敏感性对尺寸的起伏效应，就像是纯净的意识流被无端挂入一股冥想洪流，幻想不经由神经系统跳过了视网膜直接传递给黑视野的成像信号，按心色加持适当频率的白噪声差分去净化了不可信噪点，以至于可信噪比提升七八分贝之后产生的约瑟夫结成像虽然有一种朦胧般的美学，却自排除患上视网膜色素变性的可能性。

这种让人难自抑的朦胧感是一种美学界上的非视觉感观，属性缥缈，如同烟雾，抓不住，难实有，近身亵玩则美意全无，叫人欲罢还休，恰是「镜湖览寒宫，灯下观佳人」的诗情画意，让观心者在“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意境中浮想联翩，飘飘若仙。

他触手怪般的双手瘫在摇椅边上，避开她妖异的高傲之处的同时，杀死了触手可及手谈一把的欲望。

有了色造影，要获得朦胧感的视觉享受，何须手持小白兔长焦累死累活利用特殊天气或人为制造烟雾？何必大广角适当地运用前、后景深，手动让镜头失焦？何必应用多重曝光、追焦、慢曝、前后屏同步等特殊摄影技巧等不多赘述的手法和技巧？

高段位精神分裂叠加高端多分身障碍产生的极致幻觉就搞定了一切。

极致的幻觉下，冥想的釉色过程何须七八秒？

很快出现一种俯视式视角，让他的视野里可以‘看到’她外挂带鱼制式色维秘面料下的提琴弓紧，吊打所见过的一切可谓是智慧弦于谷的谷境深渊，包括刚刚遇见的两位冰山脸和始祖鸟红。

这种视角，如果非要使用低维的角度去诠释它，那无非更像是一镜到底的波音777X驾驶舱！如果提升精神维度，那么它也许可以誉为完美代替「佗心通」、可洞见心底所思心中初求最后超脱檀越的精神幻力！

但是，他很笃定，现实里的他什么超能力都没有！

拥有的只是自抑制力——没去精神病院没吃药，也没变成癫狂的傻子。

所以，当时的他，思维维度的逻辑刀即使生疏了许多，也很快判断出来：一切，都是梦，顶多是梦中幻！

所以，当时半推半就的他输出了决定：试试梦境里的精神幻力、能否控制意识流，随时幻离幻境、让幻境里的幻相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