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网上偷偷观察我？”

林朴突兀的一问，着实让长愿吃惊。她并没说什么，而他只是看一眼，就飞来这样一句判断准确的话。

有些难为情，未告知的情况下观察，和后窗的班主任也没差别。

“只、只是网上吗？”

她心虚的反问，让他眉头又添新皱。

“线下还有？不会吧，你这么显眼，我不可能没察觉。”

“我也不是常有时间，只在你去漫展的时候，扮作垃圾桶、火萤Ⅳ型萨姆、死侍、假面骑士贤者……观察一下你在做什么，和其他异性是怎么相处的。”

林朴很紧张的样子，“除了漫展，别的地方没有吧？”

“没有啊……怎么了？”

“哎呀，还好，还好……”林朴用力捶胸，如释重负，“吓死我了……”

“……又在演戏，”长愿乜他一眼，“在意喜欢的人，有错吗？”

“没错没错——诶？我从没跟你提过P站有账号，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是我可爱的小粉丝呀~”她掐住他的脖子摇晃，“是谁经常在我的评论区滑稽脸开玩笑？”

“哦？我是头牌，你就点我……不过……我视频、动态都是不露脸的……”

“不用露脸，你露双脚我都认得。”

“唔，我说大画师怎么会突然关注我，我寻思画师也用不上摄影啊……还以为是哪天要拍私房照呢……”

长愿忽然想起什么，躺进他怀里，柔声问：“私房照就是那种很性感的？”

林朴没多心，“一般是性感的，为的是记录美好的身体，自然穿的就少些。”

“有全裸的？”

“也有。”回答得很痛快，没有遮掩。

“你们这圈乱吗？”

“唔……”林朴挠挠头，“我其实不关心别人，但待的年头长了，多少也知道些。外头人看着乱，我们自己看，其实呢——”

“也是乱。”

“风光摄影当然不在此列。虽然说，乱的不是圈子，是人，但既然是人，又都是普通人，接私房的摄影师那就是‘常在欲河走，哪有不湿鞋’，自然是乱。包装得再文艺，再有职业操守，也是跟生理打交道。”

长愿把发丝绕了解，解了绕，才终于问出口：“我应该信任你，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人家跟我说，你们摄影的，和模特看对眼，都能当场搞起来——你有没有？”

“没有。”林朴很干脆，略一思忖，又说，“跟你说这话的，没安好心啊。他这是杨颖的手办——baby小人呀。”

长愿问他为什么。

“你都问我有没有了，自然是这句话多少起到了效果。你平常接触的摄影师，也就是我了，基本就是特指。但你自己说，你这么个大美女摆在我面前，还有人能说出这样旁敲侧击的话，是不是首先侮辱了你的美貌，顺手还侮辱了我的人格。”

她长出了一口气，语气的凝重却没减少，“话是没错。可模特、网红、coser里的漂亮女生我也是见过的，没有美颜滤镜，生活中的她们也很动人。你又这么迷人……在那样一个只有拍摄者和被拍者的私密小房间里……”

这是个永远无法自证的话题。林朴想让长愿安心，不管是不是事实，他得先说点长愿愿意相信的，“你有这样的疑虑，我不奇怪，这份工作就是这样。说一点想法没有——不可能，我又不是圣人。漂亮、性感的小姐姐确实遇到不少，拍起来……身材火辣，穿得又少……不过人家这条件的，基本都有对象。”

“有对象……”长愿摆正他的面容，痴痴地看，“你这张脸……谁来都抵不住吧……”

他继续往长愿所想的方向描绘，“尴尬时刻也有，遇到的人也形形色色，有些小姐姐很放得开，瞧见我的窘境，也是春风过耳，说着解风情的玩笑话，愿意帮我排遣。你知道，青春靓丽的女孩子靠近的时候，带过来的风都是温柔的。她柔腻的手搭在我的肩上，笑得很收敛，并不使人感觉到恶欲和反感……又是在酒店……情侣开房也就这情景了……”

长愿眯起眼，“记得很清楚嘛，所以你就上了？”

林朴带着玩笑意味——仿佛长愿踩进陷阱——失笑道：“你刚才还说我人品贵重。”

长愿也笑，“是你自己讲述的啊，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你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