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不落井下石,你就是我的朋友》(1 / 2)我想辩过你,却未料搭上我自己首页

6月的草原,小草轻轻地冒出头来,惊喜地打量着这个未知的世界,不觉奇怪:“为什么一分钟前,我看到的云,那么白,那么远,而一分钟后看到的,却好像在我头顶上,微微泛着黄的云呢?”

“傻瓜啊,一分钟前你看到的,是真正的蓝天白云;一分钟后你看到的,是绵羊的肚子,哈哈哈……”

“哈哈哈……”,小草们聚在一起,快乐地说着,笑着,调侃着。

夏天草原上的风,不热不燥,把小草们的笑声,撒播到了整片草原。

想子娇的风,最终也还是把子娇,带到了这片草原,带到了毛台的身边。

子娇算得上是美女,但不属于那种第一眼美女,而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种: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真的会笑耶~),一头浓密的卷发,肉肉的但是很匀称的身子。用毛台的话来说:这纯纯就是旺夫相。亚当·兰伯特天天在台上嗷嗷叫唤着的《我哪有旺夫命》,毛台曾经笑着对子娇说:“这首歌你肯定不能唱。因为一唱,那绝对就是假唱。”O(∩_∩)O

为了这次约会,子娇提前安排好了一天的假,搭上双休,总共三天的时间,陪着毛台去遥远的塞外牧羊。

在这个路遥马急的人间,原来真的会有人,用最朴素的喜欢,来抚慰你的心灵。在你需要的时候,她就默默地来到你身边,陪你苍茫云海,陪你共度良辰。没有要求,没有套路,就是单纯性地对你好,像惯性一样。

子娇穿了一水儿的淡蓝色:淡蓝色的外套,淡蓝色的长裙,还背了个淡蓝色的布包,蹬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就这么款款地出现在毛台的面前。与内蒙古淡蓝的天,洁白的云,遥相呼应。衣品真的是无可挑剔:清清爽爽、落落大方。同样也是这一袭的淡蓝色,像极了毛台此刻的心情:辽阔、干净、无忧无虑……

两人就这么地在草原上尽情地撒着欢儿。子娇一会儿去追赶着羊群,看着它们肥硕的屁股一颤一颤地跑开,放肆地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搂过一只小羊羔,把它轻轻地抱在怀里。指尖传过小羊羔瑟瑟发抖的触感,可能是从来没有离地这么高过吧。子娇于心不忍,又重新把它放回到地面上,目送着小羊羔一溜烟儿地跑到妈妈身边,渐渐远去……

而毛台呢?毛台就在不远处,给子娇拍照。记录着这个,在自己心尖上可爱女孩儿的一颦一笑、顾盼生姿。毛台很喜欢子娇的长发,更喜欢在她秀发飞扬起来的瞬间,按下快门。子娇也知道毛台喜欢自己的长发,故而平日里也非常注意头皮和头发的保养。护发素、发膜、头皮护理之类的那是样样不落。“女为悦己者容”,大概也莫过于此。

“玩累了吗?过来休息一下吧?太阳晒久了对头发不好,而且这里紫外线强得很呐,小心晒黑咯”毛台在帐篷外呼喊着。

“不要!”子娇傲娇地甩过头去,继续逮着一只大羊羔,摁在地上,在那儿上下其手不停地Rua。大羊羔一副生无可恋,用看着智障的表情看着子娇,引得毛台哈哈大笑,跟子娇嚷嚷:“瞧瞧那表情,看你就像看个大傻子一样嘿,大傻子~”“你才是大傻子呐~”“明明就是你啊,哪有你这样摸的啊,你好色啊~”“那要怎么摸?有蛋蛋吗?我看看……”“哈哈哈哈,你这个女流氓……”

也难怪她,平日里在钢筋水泥的大都市里憋坏了。哪儿有多少机会,能在蓝天白云下,彻彻底底地做一回真正的孩子呢?毛台心里还挺替子娇委屈的。看着子娇围着草场又跑又跳,如此欢快的模样,又在心里暗暗道:得亏是来了,看样子是来对了。能看到她这么地开心,我也觉得真的是很值了。

毛台满心荡漾着幸福,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去,一个冷不丁地,搂住子娇的腿,直直地把子娇抱了起来,在蓝天下连续转了好几个圈圈,惹得子娇发出阵阵惊呼,不住地拍着毛台的肩膀:“快,快放我下来,啊……”。

“我不!”毛台也学着子娇,傲娇地一梗脖子,不理睬子娇的阵阵求饶,继续抱着子娇又转了好几个圈圈,才顺势往后一倒,仰面抱着子娇,躺在了开满小花的草地上。

刚刚倒地的那一瞬间,耀眼的太阳晃得毛台有点发晕,子娇倒在毛台的胸口,满头秀发刹那间倾泻在了毛台的脸上,一下子帮毛台遮住了雪白的阳光。毛台闭上眼睛,只闻得阵阵幽香,沁入肺腑。

子娇因为是摔在毛台身上,倒是不觉得疼,反正毛台肉厚。怎奈何,子娇心疼呀,试着撑起身子问毛台怎么样了。结果被毛台左搂住腰,右手压着背,生生地给按了下来,贴着子娇的耳边喃喃道:“怎么办?我好像被你撞到了。”

“哪儿?”子娇抬起头,焦急地问。

“心口,你撞我心上了。”毛台睁开一只眼睛,坏坏地对着子娇wink了一下。

子娇见毛台没事,在这儿使坏,笑着锤了他一拳,想爬起身来。结果,被毛台又一把抱住,翻身压倒,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下去……

在那一瞬间,子娇觉得:天上飘浮的,不是云朵,是棉花糖;清风吹散的,也不是云朵,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思念与愁怨。

子娇说,那一刻,她觉得这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自己四肢百骇,从脚尖到发丝,止不住的通泰……

6月内蒙的太阳,下山得分外地晚。都晚上七点了,依然觉得阳光刺眼并且灼人。内蒙的气候就是这样:哪怕是夏季,只要避开了阳光直射,风总归还是凉凉的。子娇和毛台肩并肩挨着,坐在帐篷底下,面前摆着一张小长桌,倒也清爽宜人。子娇带了荔枝,翻着兰花指,一颗一颗,静静地剥着,自己吃两颗,也会笑眯眯地塞一颗到毛台嘴里,姿势很是优雅,氛围也很是温馨;毛台也是,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煮着水,泡着茶,边泡边絮絮叨叨:“你这荔枝好吃是好吃,就是不能多吃,容易上火。听你说带了荔枝,我也提前准备了一些胎菊带着,一会儿喝点,清肝明目……”

“知道啦,知道啦,像个老中医一样,有点烦人,嘻嘻。”子娇笑着打断,拈起一颗刚刚剥好的荔枝,白白胖胖往毛台嘴里一塞,回手时,还不忘用小指勾一下毛台的下巴,又自顾自地嘟囔着:“痒,痒,扎手得很”。

毛台微微笑着,给子娇倒了一杯茶。夕照穿过玻璃杯,让本就金黄色的茶汤愈发显得暖意融融。毛台慢慢地端起茶杯,透过茶汤看向子娇。这种视界,很像在观赏着一张经历过岁月积淀的旧照片:子娇全身发着光,慵懒地看向远处的山,画面暖得光似乎都要流淌出来。毛台眼里就像化开了蜜一样柔和,轻轻地把这杯茶递到了子娇的手上,淡淡地说:“喝吧,小心烫”。随即,也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清香的茶汤在唇齿间流淌,把刚刚荔枝的那种甜腻感,冲淡了不少,整个口腔此刻,感觉很是淡雅舒适。

时间不会说谎,眼神也骗不了人。子娇坐在躺椅上,对着茶杯,小口吹着气望向毛台,毛台站在长桌边,端着茶杯,一脸怜爱地看着子娇。不知所起的风,柔柔地吹着;逆光下的两个人,浅浅地笑着。如果说爱意可以定格,那此刻温暖的夕阳,又怎会舍得,把这对幸福快要满溢的两个人,让给只属于夜晚的银河?

子娇放下茶杯,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左手拂了拂被风吹散的刘海,扬起脸对毛台说:“你泡的茶,就是不一样,时间拿捏得刚刚好。不浓不淡,不苦不涩。我总是一不小心,就会忘了把茶汤滤出来,然后味道整个儿就不对了。”

毛台笑笑:“道理你都懂,方法你都会,再泡不好,那只能怪你自己总是忘记呀”。

子娇撒起娇来:“哎呀,就是容易忘记嘛,我有什么办法。有时候甚至连茶都不记得喝了,等回头再想起来,茶都凉了。”

毛台刮了一下子娇的鼻尖:“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个小方法:你没事的时候呀,就经常泡泡茶,给你身边的朋友们喝。有责任在身的时候,你就不会忘记了。时间一长,有了惯性思维了,你就会知道,泡茶是一种享受了,也自然而然地,就不会忘记在最合适的时间,把茶汤滤出来了”。

子娇噘着嘴,嘟嘟囔囔不服气道:“我才不想咧。泡茶这么细致的事情,我不想在别人身上耗费这么多心力。再说,万一再遇到个不懂茶的人,泡得好坏都根本喝不出来的,我费这么多心神,值得么?”

毛台苦笑一下:“你这就小心眼了不是?人家懂不懂茶,根本就不是你要不要做好自己事情的理由好吗?你就权当是出于自己日常交际需要,与朋友们坐下来聊聊天,顺便泡个茶而已。你都不需要在意对方懂不懂喝茶。你泡好你的茶,锻炼你自己泡茶的技艺;同时,跟朋友们聊聊天,交流交流思想,放松放松心情,怎么看你都是双赢啊,你有什么损失嘛?还在意人家懂不懂。怎么,不懂喝茶,就不配做你的朋友吗?你对朋友的要求还真是挺高的呢。”

子娇忽地眼神黯淡下来,有点委屈地说:“你也知道,我朋友并不多。这也是我跟你才会说。其实我对朋友的要求,根本一点都不高。相反,可以说相当地宽容了。你知道吗?工作中和生活中,如果我掉到井里,你只要不搬起一块石头往里抛,那么,你就是我的朋友。你袖手旁观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等我爬上来,我还会找你一起逛街吃饭做指甲的。”

毛台的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几分,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得十分明显。子娇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地继续说道:“不是说我是一个仙女,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情世故。相反,正是因为我在这个充满着人情世故的薄情世界里,吃了不少苦头,所以我从跟人认识、交朋友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对TA抱有太奢侈的期待。毕竟人家跟我非亲非故,不该我的不欠我的,只是彼此人生旅途中,偶然同路走一段的普通人而已。旅途漫漫,相互宽慰一场,彼此说上句话而已。合得来最好,聊不来也没关系,因为在下一个路口,也许就分道扬镳,再也不见了。毕竟,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旅程,我们只是刚好认识,不是生死相知。”

毛台接过话头,问子娇:“不是说,朋友应该是相互的吗?你希望你朋友也这样想吗?”

子娇点点头:“这话是不错,但看与你的期待,差异有多大了。于我而言,我把朋友关系,是可以当作是单向的,这没关系,我当你是朋友就够了,我把朋友这层关系给到了你,你就可以承载我的一点点情绪,诉三两句衷肠了。当我向你抛去一个友谊的花束,只要你不回手甩我一把飞刀,那我这花束就算没白抛”。

毛台被子娇今天的二逼气质逗得笑了出来,眼前的这个女孩可不是只会哭哭啼啼,蹭自己一身的眼泪鼻涕;也不是只是伶牙俐齿,三句话怼得人下不来台面……她有很多面,很多很多面,也包括今天的柔弱无助,甚至有点卑微的一面。

毛台说:“你所说的这种朋友关系,你自己也轻松,人家也觉得你宽容,对吗?可你不觉得,这种朋友关系,太过于冷淡了吗?”

子娇眉毛一挑,说:“那倒未必。世俗概念中的“因为我对你好,所以你也会对我好”的期待,你不觉得反而显得功利吗?”

毛台来了兴趣:“哦?”

子娇继续说道:“因为情绪是一种主观的东西,是没有办法量化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