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是会选择回到过去还是去往未来？”林墨扭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对这个没兴趣。”林小脱下凉鞋，赤着脚晃悠，“我觉得过去不能被改变啊，改变了的话那现在可能也不存在了，未来因为没去过，谁知道呢？”

“为什么过去不能被改变？”

“你想啊，比如说我今天没考好，就考了50分，我很难过伤心，我想着改变，所以我坐上了时空机去往过去，而一个时空是不能存在两个相同的人的，所以我还不能直接告诉‘我’说那几道题不对要进行修改，我得先去到‘我’不在的时空，然后留下痕迹，让过去的‘我’意识到现在的我存在，要让她相信我。”

“姐姐你说得好复杂，我有点听不懂……”林墨挠挠头。

“就是说，我和过去的‘我’永不相见，即使我留下了信息，过去的‘我’知道了正确答案，她考了满分，但回到现实，现实考了50的我该去哪里？我和满分的‘我’还是同一个人吗？”林小呼出一口气，轻轻说，“我总觉得这是一个悖论，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林墨点点头，了然，“姐姐是觉得回到过去，已经改变了过去的你，就不是你了对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么未来呢？姐姐对未来有什么想法？”林墨又说。

“过去塑造了未来，未来存在于当下。”林小想了半天，用了老师的一句话给出了总结。

她记得当初上政治课的时候，有个同学胆大包天问老师什么要上毛概马列这种反人类思想，记又记不住，背又背不会，还老误解，被秃头老班好生一顿批评说他不懂政治没有思想觉悟。那节课最后老班怎么讲的忘记了，脑海里只有他郑重的一句话，“过去塑造了未来，未来存在于当下。”

林墨无声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林小靠在长椅上，随着他的视线也望向那片天鹅湖，黑天鹅飞走后白天鹅出来了，身后跟着四五只小小的天鹅，应该是它们的孩子，小天鹅刚学会往水里钻，玩得不亦乐乎。

林小又望向男孩的侧脸，天快要放晴了，一缕阳光照在他的额头，他的瞳孔流淌着淡淡的辉光，眼底瑰丽的金色千变万化。

她不由得想起动漫社里男生女生戴着的美瞳，金色紫色绿色银色，甚至搭配在一起各种稀奇古怪的颜色都有……林小是动漫社的常客，看多了他们的cos都审美疲劳了，但她就是觉得林墨的眼睛很好看，她一下午光看他眼睛就看了很多次了，也不知道他察觉到没有。

“姐姐喜欢我的眼睛吗？”

林小心里想着事，下意识点头。

“抠出来给姐姐好不好？”

林小下意识地……

她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开玩笑的。”林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眼里闪过几丝得意。

“笑什么笑？”林小黑了脸，看着他揶揄的神色突然伸出手使劲地把他头发抓乱，“小孩子家家不学好，哪里的这么多想法？你还平行世界呢你！”

她大声嚷嚷，突然又两只手捧起他精致的小脸，恶狠狠揉了两把，手感滑嫩，很舒服！

林墨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呆呆看着她，似乎愣住了，漂亮的眼睛闪过几分无措，看着极好欺负的样子。

林小扭过头不去看他，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有事说事，无事退朝，我准备回家了。”

雨停了，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钻了过来，林小眯着眼，细碎的斑点落在她眉间，她的长发滴着水，水珠滑落，隐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