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寡妇,他是新任县令,若真背,村中定会传出不堪的言论。她倒是不在意,毕竟她名声再坏也就那样了。而这位新县令,前途还是光明一片,若与她传出绯闻,于他仕途,不会有好结果。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程慕涵回过身,“难道要让我差衙役抬你过去?排场未免太大~”
赵婉宁一噎,脑海中顿时浮现自己被抬,县太爷跟在旁边走的场景。
不等她细想,忽感脚下一轻,“大人——”
“你不让我背,那我便抱你过去好了。”程慕涵尽量避开她后背的伤,打横将她抱起。
“别!背背背!”
见她松口,程慕涵将她放下,又重新将她背起。
赵婉宁躺在他的背上,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肩,浑身不自在。
她脑子有些乱,心也有点乱。
不远处的明砚诧异的看着自家主子,眨巴两下眼睛,转而唤来几个衙役,一同跟在两人身后。
不多时,一众人来到那条出了人命的小溪边。
溪水涓涓,蜿蜒流淌。
赵婉宁被放下,她努力平顺自己燥乱的内心,拄着一根在路上随便捡来的木棍缓慢走到河边。
溪水冲散了一些证据,赵婉宁回忆早晨看到的场景,推断尸体所处的位置。
很快,她顺利找到一处泥土凹陷的地方。
她抬起脚,大致对比一番,“大人,这应当是脚印。被溪水冲洗过,却仍能看出……想来当时这个脚印应当非常深,这更能坐实犯人当是一名身材高大强壮的男子。”
“沙沙——”
几人正勘察现场,忽听芦苇丛攒动的声音。
几人望去,只见几名小孩钻了出来。
程慕涵见他们手上拿着簸箕竹竿,心生好奇,“小孩,你们这是要干嘛去?”
几个孩子也不怕生,为首的男孩开口,“我们要抓鸟吃。”
“鸟?这有鸟?”程慕涵疑惑,此时正值秋末,鸟雀早已南迁,他们怎么会说要抓鸟呢?
“有啊。”那男孩十分肯定的点头,“我们早上都听见鸟叫了。”
“什么时候?”
说起时间,男孩们倒是有些迟疑了,他们彼此互相看了两眼,叽叽喳喳议论半天。最后,给出了一个比较统一的答案——用早饭前。
“时下娘子们都喜欢早上来溪边打水回家做饭。”赵婉宁开口,“我早上便是来此打水,遇到的任财。当时,我并没有听见鸟鸣。”
“在这遇到任财……他当时在做什么?也是打水?”
“不……他……”赵婉宁仔细回想,“他当时就站在河边,什么都没做。看到我来,便……”说到这,她卡了一下壳,却仍镇定的说出下半句,“便说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