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医院的秘密不被泄露，七年前的病房里可是种满了这种花……或许只是混杂在别的花里你没注意到吧。”一木医生的眼神再次变得通透。

“还有你之前不是说总是闻到一阵花香后便恢复一段记忆吗，那应该也是秋津石竹及其相似种。”

“消除记忆后再次闻到，便又能恢复记忆吗……”我明白了些什么，却又想起自己之前那段错误的记忆，“一木医生，那有没有可能趁一个人记忆被消除的时候，为他植入一段其他的记忆吗？”

“这个的话……确实有可能呢。”一木医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但这也只是假设罢了，毕竟记忆这东西，我现在都不敢说完全明白呢。”

“不过……”一木医生又看向我，“至少现在，我是和你站在同一边的……请你相信这一点，这也是我们合作的基础，可以吗？”

“在那之前，我想知道院长在这里面，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他……曾经是我的同事，后来在理念上与我产生了一些分歧。”

“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他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罪人。他想要做的事，其实和你是一样的。”

“和我一样？”我看向一木医生的目光微怔。

“这也是为什么最好别把时空穿越的内容告诉他的原因。”一木医生摆摆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你待会还会去找他吧？”

“嗯……”我微微点头。

毕竟作为这所医院的院长，他肯定知道很多我想要探寻的答案。如今的我，并没有太多选择。

“那祝你好运。”一木医生回头送客，“顺带……替我向他问声好吧。”

一木医生的背影少见的有些落寞，我越发觉得困惑，只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和院长聊聊。

重新回到医院六楼，刚下电梯我就被靠在墙边的院长吓了一跳。

“我一直在等你，跟我来吧。”院长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找他，带着我来到他的办公室。

“那个……我是想……”

我刚要开口，却被院长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你想要我为你患上LMD的朋友施以有效的治疗，并为过去医院所做的一切违法行为道歉。”

“我说的没错吧？”

院长静静地看着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这倒是没错，是石打告诉您的吗……？”我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总之为了我的朋友，拜托了！”

我双手合十朝院长鞠了一躬。

“原来一木还没和你说啊。”

院长不紧不慢地砌上一杯茶，送到我的面前。

“看来他是想让我来当这个坏人了。”

“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救你的朋友，所以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样的话……”

院长纠结了片刻，似乎在找寻最合适的话语。

“其实……我们并没有对你的朋友见死不救。”

“什么意思……”我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

“意思就是，LMD，确实是不治之症。”

院长的话语轻微，在我听来却格外犀利，一字一句，彻底推翻我过去的所有预想与从容。

“关于你的朋友，我确实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