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握紧手中的冲锋枪。

“莫沫。”她的肩膀被旁边的人轻轻拍了拍，“你拯救不了他们，不要冲动。”

莫沫深吸一口气，“我知道。”

那些吃饱了的蛇影重新遁入地面，潜伏等待。

原本稍显拥挤的空间顿时变得空荡荡。

敏看着劫，冷声道：“这就是你背叛王庭要加入星辉做得事情吗？”

白骨鞭在空中飞舞，打掉劫手中的弯刀，上面的弯钩带出一片血肉。

劫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用另一只弯刀拦住白骨鞭的攻击。

她面色平静地描述事实：“不是，我加入星辉的原因，是因为恨你，你失控也有我的参与，只是你忘了。”

“恨我？”敏苦笑：“你比我聪明，比我天赋高，是万众敬仰的首席，你在恨我什么？姐姐。”

劫没有回答，捡起地上的弯刀，反问：“你知道为什么我名字叫作‘劫’，你的名字叫作‘敏’吗？”

敏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疑问，每次问起，劫都会敷衍应付过去

如今主动提起，敏的心脏不知为何加快，像是这个回答可能会揭露出一个重要事情。

见敏没有说话，劫自顾自说了起来：“我的出生对于父亲来说是个痛苦，意味他的劫难，而你是他期盼已久的希望，所以充满期盼地给你取名‘敏’，意味‘聪明。敏捷’。”

敏激动地反驳：“不可能，你是启罗家族的天才，让母亲重新喜爱父亲......”

“如果我是男生呢？”劫轻笑，面色嘲讽，“启罗家族的规矩你再了解不过。”

敏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

家族中的人都说因为劫的出生拯救了父亲，是父亲的福星。

她聪慧，天赋高，和城主之子关系较好，必定是启罗家族的下一任族长人选。

这一切的前提，劫是女生。

如果被人知道他是男生，一切的待遇都会不复存在。

启罗家族重女，族长必定是女生。

叫了二十多年的姐姐变成男生，敏有些无法接受，“我……我……不可能……”

劫讽刺道：“就连我一直爱护的妹妹，只要知道我是男生，都会下意识否定，你猜启罗家族那些人知道，反应又会怎么样？”

敏抓住白骨鞭的手微微颤抖，想要解释：“不是……不是……”

“否定你”三个字在看见姐姐难过的表情，卡在喉咙。

她刚刚第一句已经伤害了姐姐啊。

不，到现在，她还在下意识喊“姐姐”，何尝不是一种否定。

劫收回武器，看着手中血肉横飞的伤口，缓缓道：

“那时父亲处境艰难，隐瞒了我的性别，让我用女生的身份生活在启罗家族，即使因为我给他带来极大的荣誉，也并不开心。”

他抬眼看向敏，眸光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嫉妒、不甘……太多太多。

“直到你的出现，他终于展露笑颜，会称呼你“我的敏，我的宝贝”，这是我从没有再他口中听到过的亲昵称呼。”

敏心脏揪紧，难过得要命。

劫闭了闭眼睛，压下翻涌的情绪，极力保持平静。

“他死前，都放心不下你，让我发誓会一直照顾你，护着你，却从未想过那时还只有九岁多的我该怎么在危机四伏的家族如何存活，暴露身份会遭遇什么。”

语气却微微颤抖着，暴露了心中的情绪。

“敏。”劫笑得悲哀，“父亲的眼中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即使你那时有些自闭，眼中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