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焰有些疑惑,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魇舞剑,不敢放松,她此刻状态确实不好,刚才的剧烈碰撞,此刻停下来,温热的大姨妈顺着玉腿滑落,滴在木质地板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宁焰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但是她却不敢动,不敢让自己暴露任何破绽,哪怕烛笃已经收剑,背对着她,她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她的心似乎变得非常冷静,哪怕屋外风雨还没停,她也能感觉到,有数道身影,冒着风雨在逼近,而且气息都不弱,短短数秒内,窗外已经是一片人影,密密麻麻。
这些人或身着宁家弟子服饰,亦或者身穿罗门的统一制服,他们仅仅在房间外三丈的地方就停下了,在这个位置,他们听不到房间内的谈话,可是动起手来,顷刻之间便可以协助烛笃拿下宁焰。
“数位二流层次的杀手,再加上一个烛笃。”宁焰的内心一片冰冷,似乎生死已经不在自己把握之下。
一丝温热的血顺着她玉腿流下来,缓缓的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梅花一般,开的娇艳,宁焰内心十分无语,这大姨妈来的真不是时候,她不着痕迹的微微加紧双腿,慢慢站直身子,魇舞剑刺在地板上,用以支撑她的身子,宁焰漠然的看着眼前的烛笃,她似乎放弃了防备。
以宁焰的聪慧,她已经发现,其实烛笃已经没有杀她的心了,魇舞剑放在桌上,只是为了确定她是否继承了前任魇舞剑主魇舞的传承,交手拿几十招,也只是看她的水准,外面那些人,同样是来威胁她,给她施加压力,怕是有事情需要她做。
“你猜,你今天是能活下去,还是会死?”烛笃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中的磁性很重,压抑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此刻他左手拿着烛笃剑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一身普通的士兵装扮,给人的压迫感却不亚于一座大山一般。
“我会活下去。”宁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给了烛笃回答,看那些罗网杀手的站位,看来今天她可不仅仅是能活下去而已,通过一系列的蛛丝马迹,宁焰几乎可以断定,这位烛笃先生此来并非为了杀她,而是有别的目的。
“哦?”烛笃故作姿态道:“你很自信嘛,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不会死吗?”话锋一转,烛笃开始变得犀利了起来,一身的杀气也在升腾,这让宁焰压力倍增。
汹涌的阴气从烛笃剑上涌出,但宁焰毕竟内力深厚,她自己苦修十年,再加上魇舞的毕生功力,如今差的不过是剑意与杀意、状态等等,真论内力,她体内的真气或许还在面前的烛笃之上,而且心境第一层次已经快要圆满,因此在烛笃的威压下,她却也没受什么影响。
宁焰沉吟,并没有回答烛笃的问题,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和烛笃对话缺少筹码,盲目的搭茬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即便她已经退无可退。
“你觉得那把魇舞剑如何,是不是和你很配?就好像,它本就是属于你的一样。”烛笃没有得到回复,却也并不恼怒,随即戏谑调侃宁焰道。
“宁焰年幼,请恕我不明白烛笃先生的意思,还请烛笃先生明示。”宁焰面色变得平静起来,玉手也离开了魇舞剑,双手爹在一起,贴在小腹位置,真气在不断缓解大姨妈带来的疼痛,同时外表则维持着平常的宁家大小姐姿态,继续装傻充愣。
“我需要,哦,不对,是罗门需要一个没那么多小心思的人,替罗门成为宁家家主,乃至武林盟主。”烛笃说道。
“看来,我已然别无选择。”宁焰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似是疲惫,又仿佛在下定一个决心。
母亲拼尽全力才让她脱离了罗门,她不敢想象母亲知道她加入罗门后会有多么伤心和失望,但她还想在试一试,哪怕希望微乎其微,因为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否则就得死。
“你有很多选择,只是不同的选择会带来不同的后果,而你能承担的后果不过那么寥寥几个罢了。”烛笃一语双关,高深莫测道。
“呵呵、、、”宁焰苦涩的笑了几声,她的眸子很美,但此刻那美丽的双眸之中却满是无奈之色,让人怜惜。
烛笃不愧是罗门天字一等的杀手,即便剑已入鞘,周身之上却依旧没有弱点,而且此地罗门之人远不止烛笃一人,对于宁焰来说,这已然是一个死局,这布局谋划的本事确实狠辣至极,出手必杀,猎物绝无生机,不愧是天字一等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