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煜什么意思？他到底喜欢谁？”樊画继续问道。

“他？谁都不接受，好像那时候也有女朋友。”张缓说。

“卧槽，那不就是妥妥的渣男脚踏几只船吗？”樊画说。

樊画更加坚定地认为他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个人公司经营利益，但这种认知并没有减缓她对李煜的喜欢，反而加重了她的伤感。

“下午我带你去一家静吧坐坐吧”樊画对张缓说。

“好啊，我也想喝酒，只是没钱”张缓苦笑的说道。

“没关系，我有，我请你”樊画请客张缓已经是家常便饭，张缓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也不是轻易接受别人请客的人，她只是不会理财欠缺赚钱的能力，骨子里是一个人不与世俗有太多重叠的人。她接受樊画的请客是真的出于信任和喜欢。

樊画之所以也喜欢张缓，是因为她的反骨和不合群，她可以因为一场聚会里不全是喜欢的人而拒绝，她喜欢独处，她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种孤僻感让她想到自己的哥哥樊星，张缓和樊星一样是“火星人”异类水瓶座，他们有太多的相似。他们最直接打动樊画的是勇于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喜好，并且敢于拒绝。

这是一家英式装修风格的酒吧，暗黄的光线，幽静的音乐，加之舒适的棕色皮沙发。最让樊画喜欢的还是仿佛有火光的壁炉，还有一只纯黑色的神秘的猫咪。樊画从未考虑过品味，因为那是她粗枝大叶的人无法领会的细腻。

“这家酒吧第一次是我表妹明明带我来的”樊画说道，明明对审美和品味都有独到的研究，并且细腻如水的她在很多细节上精致过人。这是见过她的人一致认可的评价。

点了酒，樊画拉着张缓往她最喜欢的棕色皮沙发的方向走去。

“我给你说，这个位置私密性很高，在一个角落，不仅独立沙发也很舒服...”刚走到沙发边上樊画瞬间语塞，却看到有人把她最爱的位置占据了。不论吃饭还是去任何场所，厌倦社交的樊画总是喜欢角落的位置。但是此时这张她最喜欢的皮沙发被两个身穿萝莉装的女孩坐着，对于张缓和樊画的到来她们似乎也有些排斥。

张缓见情况说：“这里空气不太好，我们去门口的位置吧，通透”

“门口也有位置？我怎么没注意过”樊画说。

“有，我刚看到了，走吧，外面还能看到路人，空气也流通”说着张缓拉着樊画来到门口。

“哇，这个位置好像也不错啊”樊画说道。“确实坐在这里吹着秋天的微风感觉也很好”。

老板很快送来她们点的调酒，樊画总是给自己点一杯酒精度数相对浓一些，能快速达到微醺的效果的“长岛冰茶”。她认为晕乎乎的时候总是能释放自己的情感，虽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倾听她心中的忧郁。

半杯酒下肚，这时酒吧老板也和一个女人出来，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的另一端。老板是个外表看起来壮壮的人，但是说话又很贴心温柔。随行的女人看起来很朴素，依照他们相互依偎的背影可以判断，那应该是他老婆。这时路过一个穿着更加朴素四十出头的热情女人，离很远就和老板的老婆打招呼：“嗨，一起去夜市逛街吧，听说前面开了一家新店”女人越走越近，夸张的肢体动作，显得过于热情的招呼，应该是附近的街坊邻居。“我不过去了，改天一起啊”她依然靠着酒吧老板微笑着回应。随着女人越走越远，老板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是不是神经病啊”。两个人又开始小声说着自己的话题。

樊画看着她们相互依靠的背影突然心生一丝羡慕，但仅仅是那一瞬间，她立马从幻想中抽离。她点了一根烟，今年是她第一年抽烟，张缓也点燃一根烟。紧接着一会的功夫樊画扔掉第五根烟头，张缓说：“行了，意思意思可以了，你不怕牙黄手黑”。

突然她们面前停了一辆闪灯的警车，两名警察从车里下来，直奔对面的小门面。看起来很陈旧的门头，没有任何招牌，单看根本看不出经营什么项目，会被误认为居民住房。不一会警察带着两名穿着暴露的女人，一个很瘦另一个有点胖，还有两个男人出来。

“我什么都没干，抓我干嘛啊？”男人一边踉跄着一边说道，他似乎有点紧张。

随后警察继续回到房间里搜捕。

酒吧老板本来小声嘀嘀咕咕，然后站起来东张西望甚至走近对面去看热闹。

一边说：“警察在搜捕证据。”“这事我见多了，她们不是第一次被抓”他笑着说，似乎想要得到周围的人一点回应。

“不会吧，还很多次？”张缓也笑的很厉害。

“是啊，原来这条街是红灯区，现在少很多了，他们都是互相举报，前面还有一家”老板说着，好像他从小就在这条街长大一样熟悉。

樊画见这种情况，竟然心生胆怯，刚才发生一切出乎意料。这是她多么喜欢的酒吧啊，那种恬静神秘的氛围突然被这件事打破。她甚至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会来这条所谓的网红老街道。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腥味，不再有秋风微凉的清爽。她的世界需要一片纯净之地，因为她向往是纯粹的感情结合自然的肉体。

那天樊画和张缓喝完酒后一起步行走了很长时间，与乘车相比她们更喜欢在夜色幽暗的街道一起走路，如果不是要面对次日需要按时早起的工作，她们可以走的更久。她们沿途扔下了几根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