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并没有等到两个人出去交配。

一直到装甲车停下，罗斯也没等到。

他很郁闷的问自己的眷属魇鬼：“你说，这个人类都在发情边缘了，这个小虫子也没有拒绝，憋着干嘛呢？”

罗斯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一般也很少近距离观察人类。

这还是头一遭和一个人类、还在对方不是眷属的情况下相处了几个眯瞪的时间。

一相处，他就觉得这个叫莱特的人类很奇怪。

他闻得很清楚，这个男人已经散发出荷尔蒙的气味，不过艾莉亚并没有对此作出回应……

按照罗斯的想法，对方应该在此时积极地进行求偶行动。

然而并没有。

而且罗斯还发现，在自己提议让他们去外面交配后，莱特身上的情意明显被压制住了——还压制的很彻底，彻底到罗斯都觉得他很强。

魇鬼的化身，也就是小布茨。

本来是想支支吾吾敷衍过去的，这也是祂们那群眷属最常用的应付手段：混！

多说多做多错，少说少做少错，不说不做不错……

总之，大部分眷属其实在面对罗斯的问题下都会谦逊的表示自己的无知、无能，以免遭遇更大的厄运，宁可是被点兵点将点出去也不愿意自己主动冒头……因为罗斯真的不把他们的命当命。

主动出征，任务没完成，是个死；完成了，但完成的不能让罗斯满意，是个死；只有完美完成罗斯的交代他们才能活命。于是久而久之，罗斯的眷属们都养成了一套——只要不点祂们，就当个缩头乌龟的行为准则。

当然，这也得益于罗斯的奇葩管理。

而小布茨打算支吾过去的时候，突然一愣，发现罗斯问的问题好像刚好在自己熟练掌握的人类知识内，砸吧砸吧嘴便谄媚道：

“主人您有所不知！这就是人类的一个特点……死要面子！”

罗斯：“……？”

他这个眷属确定不是在点他？

魇鬼小布茨没注意到罗斯那想做掉他的眼神，仍旧在卖力显摆自己的才学：“人类还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尤其是人类男性！即便是到非常想的地步，他们也总是故意保持一种矜持等人类女性回应后才会表达这种欲望……”

摸鱼的艾莉亚：“……”

有这么个事儿？

驾驶员莱特：“……”

后面两个诡可以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吗？

他要碎掉了！

魇鬼祂接着又阐述了一下所谓的'矜持'和'保持距离'。

罗斯听着，眼里的恶意逐渐散去。

对人类的认知更多了几分后，罗斯觉得自己得到了升华，离混沌的本质更近了一步——

认知，是祂们这些存在赖以为生的根本。

低等种族之所以看见祂们大部分个体就会发疯，是因为他们本身的结构令低等存在无法理解。

而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一样的道理：

哪怕罗斯对于九成的存在已经是高等物，但在他头上，也依旧有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在这群星中全知全能的存在，罗斯一个爪子的末端触须都能数的过来。

魇鬼是浑然不觉自己逃过一劫。

祂只感觉到自己说完后，罗斯身上的气息带着少许欢快，这便令魇鬼十分振奋。

紧接着，祂的奖赏就来了：

“回答的还算不错……拿去吧，这是你的奖励。”

罗斯说着，一只手覆上小布茨的脑袋。

在莱特和艾莉亚看不见的地方，一根扭曲的触须接入了魇鬼分身的体内，少数关于混沌的知识以极高浓缩的形式流入魇鬼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