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

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逐渐看清了四周的景象。

简陋的石床石桌，和一床缝缝补补的被褥。

少年有些恍惚，低声喃喃。

“春眠、夏雨、秋华、冬梅。”

是哦，这是在广厦观，我已经住过一段时日了。

而我现在该走了...

若是继续再留在这，万一被天杀阁的人发现，也会连累他们...

昨日年夜饭，姜之渊陪着春眠喝了些稻米酒。借着微醺醉意，做了个好梦。

推开门，发现雪已经停了。天还是蒙蒙亮，隔着大老远就可以听见从春眠房里传出的鼾声。

姜之渊思忖片刻，决定还是再留一会。

暖阳逐渐挂上天空，湖面的冰层渐渐消融，枝桠上生出了嫩叶。

聆听着大雪融化声——

开春，万物复苏。

秋华也是难得睡了个大懒觉，打着哈欠从卧房出来，正准备到灶房做早餐。

“小渊，你这么早起干什么？”秋华眨巴着眼，看着在灶房边上棚子里堆柴火的少年，有些疑惑，“怎么你一大早就去砍柴了？”

姜之渊做着手头事没有说话，秋华走近帮忙把最后一摞木柴卸下，笑道：“你还真是勤快，这是把接下来半月的柴火都准备好了。”

遂去准备烧饭。

少年跟在身后，略一迟疑，张开了口：“秋华，我...”

“不行！”秋华刚走到灶房门口，回转身拦住了正欲跟着进来的姜之渊，“做饭这种事情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

门被“啪”地关上，扬起了微风吹得少年发丝一飘。

又忽地打开了门，秋华拿出少女模样的木雕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叮嘱道：“对了！既然你已经是我们广厦观的一员了，现在你该叫我师姐才是！”

说罢，门又被“啪”地关上。

灶房屋檐上被震下了些积雪砸落在头上，姜之渊站在门口有些凌乱。

这么大力气干什么...

干脆席地而坐，呆呆地望向天空，干等秋华出门。

天空越发的光亮，今日是个大晴天。

俗话说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春眠也就算了，没想到一向勤快的夏雨和冬雪也都还没有起床。

烟囱里渐渐飘出饭香，秋华将昨日的剩菜热了热，又煮了一锅粥。

“哈嗯——”

推开灶房门，秋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感叹道：“睡懒觉好舒服啊——”

望着眼前这片宁静祥和的雪，除去春眠的呼噜声。

真是惬意啊...

秋华正美美感慨着，身侧突然凭空传出声音：

“秋华，我...”

“谁！”秋华被吓得一激灵，才发现脚边还坐着一人。

姜之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雪，酝酿了一番，刚要重新开口，额头就吃了“一指禅”。

“吓死本姑娘了，你要急着吃早饭也不用在门口干等着吧。”秋华夸张地拍拍胸口叹道，“还有，该喊我师姐才是！”

姜之渊摇了摇头，认真地看向秋华。

秋华见状有些尴尬，还以为是姜之渊不愿，打了个哈哈道：“哈哈...小渊你要是不习惯，继续喊我秋华便是。”

“不是的，秋...师姐，我要走了。”

“什么？”秋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睡太迷糊听了岔。

“我要走了。”

“为什么？”

姜之渊沉默。

秋华见姜之渊不语，叹了口气，也没有追问。

怎么感觉气氛有些沉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