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高见呐!”王启年恍然大悟,由衷的赞叹道。
待到范闲等人来到明家门口,却只见原本的大红灯笼已然变成了白纸黑字的白灯笼,而门上的白色对联下却是隐约可见其内部的鲜红。
“站住!非明家族人不得入内!”两名臂上绑着白色布条,腰挎大刀的家仆紧握着刀把,伸手拦住了范闲和王启年两人。
“在下范闲,有事要寻明家家主,烦请通秉。”范闲冲两位家仆拱了拱手,紧抿着双唇,整个头颅抬的老高,义正言辞的说道。
“明家有丧,暂不接待来客,还请海涵。”家仆冲两人拱了拱手,神情肃穆的说道。
“放肆!!!小范大人乃是贵客,能来我明家吊唁,乃是我明家的荣幸,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还不待范闲接话,一名浑身上下皆裹白布,仅有露出脸部的成年男子从正门走出,对着两名家仆便是劈头盖脸的叱责。
“这人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啊?”
“奥,我想起来了,郭保坤——郭少曾经也这么打扮过。”范闲似是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用袖子半遮着脸同一旁的王启年耳语道。
“郭保坤.......那不是被您揍的么?”王启年低声回应道。
“小范大人大驾光临,本该盛情款待。奈何家母不幸逝世,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小范大人海涵。”明青达说完便要作势跪伏下来,范闲见状忙一把搀住了明青达的手臂,口中连连说道:“明家主还请节哀。”
一旁的王启年忙别过头去,在怀中摸索出一块红辣椒来。只见他用力将辣椒握碎,狠狠擦拭在了眼角,这才泪眼摩挲的转过身来,一头栽在范闲的肩膀上啜泣道:“明老太君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
“你哪儿来的眼泪?”范闲在王启年的耳边低语道。
“江南湿气重,我怕大人感了风寒,特意给您带了一把辣椒。”王启年一边哭,一边同范闲低声耳语道。
“两位大人请随我来吧。”明青达说完便冲范闲二人弯腰拱手,恭声说道。
“我们的事儿暂且不急,还是先吊唁下老太君吧。”范闲长叹了一口气,眸中也染了些许悲切。
明青达的眼眶中不断有泪水转动,终究还是突破了束缚,悄然滑落在地,眨眼间便与尘土融为一体。
“小范大人愿意为家母吊唁,实为明家之幸。但母亲在留下的遗言中却自称是明家罪人,小范大人的身份贵不可及,实在不必为一罪人吊唁。”明青达忙跪伏在地,声泪俱下的同范闲说道。
“遗言?罪人?”听闻明青达所言,范闲不由愣在原地,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是我母亲的遗言,还请小范大人过目。”明青达说完便站起身来,从怀中摸索出一张纸来。
范闲将信将疑的从明青达的手中接过了那张纸来,仔细阅读起来。看着范闲愈发阴沉的脸庞,王启年的心中顿时多了几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