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达科威，明天又到了祷告的日子，我好害怕。”

“祷告为什么要害怕？”达科威不解。

“我……我……”八十八说不出个所以然。

达科威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八十八。作为你唯一的朋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朋友？”

“对，两肋插刀，生死与共的好朋友。”

“可神树是禁地，不能触怒神，塔克先生不允许他人进入。只有每月十六，只有塔克先生和我才能进入。”

达科威顿时来的兴致，禁地？也许这就是解开永生之岛奥秘的所在。

“那我在外面等你。放心，我守着你。”

……

12

清晨。

八十八乖巧地跟在塔克身后前往神树。

而达科威也一路尾随。在外面等？不存在的。

依旧是水母触手般地枝桠贯穿了八十八地胸膛，透明的血液染尽了圣石。

饶是见惯了稀奇玩意的达科威也惊讶出声，他没想到祷告尽是这般残酷而血淋淋的暴行。原来不祥的流水是这样。

但他立刻克制住了自己，他不能被塔克发现。

好在处于狂热状态的塔克根本觉察不到达科威的存在，他的眼中只有神树和八十八。

“你就是那天塔克口中的那个外来小子吗，倒是有几分胆识。”

达科威的脑海中传来了一段幽沉而空灵的声音。他立刻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这个发声者。

“别找了，吾可是神，凡人的肉眼无用至极。”

“你为什么不去救她，她看起来似乎命悬一线了。你为什么不替她杀了塔克？”

达科威还在思考该怎么掩饰自己的迟疑与退缩时，那个声音又传来了：

“因为你只爱你自己。别震惊，吾说了，吾是神，吾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说实话，你应该感谢吾，要不是吾帮你圆了慌，按照塔克的个性，他可能回去就杀了你。”

达科威转头一看，八十八躺在圣石上，而塔克依然俯在地上，他们似乎听不见传音。

达科威问：“你为什么帮我？”

神秘传音并没有回答达科威的问题，只是说：“你看着吧，会有你想要的。”

仪式结束，塔克照例唤醒了八十八。

八十八走后，圣石前便只剩下塔克一人。

塔克确认八十八走远后，爬上圣石，开始打坐。

先前八十八的血液漂浮起来，萦绕在塔克身边，这副奇异的景象使达科威无比震惊。

“如你所想，塔克并不是纯正的水母神族的子民，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塔克，原基尔港的一名水手，随黑皇帝号出海时，因海难，被风暴卷走，流落到这座岛上。

“尝试离开无果后定居此地，与原村长成为好友，跟踪村长去到了圣地，吾教了他换命之术。

“之后蛊惑村长，与其换命，随后杀死村长，取而代之，得到了永生的躯体。”

达科威恍然大悟：“所以他灵肉不合，每月都需要纯净的永生之血洗礼，所谓的祷告就是从八十八身上取血液，洗礼自身。八十八就只是他洗血的工具。”

“也许吧。”

达科威对于神秘传音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换命之术。“敢问阁下，何来换命之术。”

神秘传音的声音似乎有一点失望：“你也想换命，你也想永生吗？带着对方来这里自愿签订契约，吾会出手。”

达科威喜出望外。他见识过神力的磅礴，也见识过凡人的渺小，如果不是福大命大，他也许就死在了一个月之前的海难之中。既然上天给了他再生一次的机会，那这永生也便是神赐的机缘。

但是他多少还有一点理智，他问：“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或者这需要什么代价吗？”

但是神秘传音并没有回应他，下一秒，他便莫名晕倒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