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生其实是自己的人生,从头到尾是自己一个人的人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孑然一身。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当时的一个活动,就是一年一度的“圣纪”,每家每户的所有人都得到清真寺里,大家需要坐在一起听清真教,也就是“阿訇”讲一个宗教故事,才能开始吃饭。我当时还没有两个大白萝卜那么高,根本够不到板凳,就跟村里的小孩子们一起蹲在桌子底下起哄。但是因为我是女孩子,每次都得被蒙着头,最后我干脆让外公给我剃了个男孩头,时间长了,村子里的人也分不清我是男是女,我就时常溜进清真寺,跟其他村里的小男孩一起学念经。比他们学的都快,念的都准。很快的时间,都可以不看汉字直接念出经文。于是也偷偷溜进村里寺里藏经的地方,翻看我们民族的“典籍”。看到关于一些婚丧嫁娶的,回去就跟外公外婆争个底朝天,被说:“人还没萝卜大,就开始议论男女公平。”
再说回那个阿訇讲的故事,每年一次圣纪节,三年如一日的讲同一个故事。如今我已经记不清他说的其他。我只记得他说:在宗教教义里,自伤自残都是不好的事,选择自伤自残的人,后世会遭受火狱的刑法,还会被迫带着镣铐跟太阳一样起床,跟月亮一样睡觉。循环往复,不眠不休。
我想他是想告诉我们,不要自残自伤。可惜我从来都不信有什么前世后世。人只活一世。
如今,我再也回不到那样的乡野,也或许无法再明白,人生时时有不同的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