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叫三金。许大婶说这是她胡乱给我起的名字,后来觉得叫着顺口,便就这么叫下去了。王翠翠曾嘲笑我名字忒土气,我大怒,差点和她当街打起来。
我本以为我这一生就这样在梨花镇同许大婶一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了。可事与愿违,我十三岁那年,许大婶死了。
从我们所生活的梨花镇到城里去,要过个山头。每到夏季时分,山匪多出没。往年里这个时候总是要闹出点人命来,那天清晨,许大婶说要去城里采买点物什,让我在家里待好,最近的人伢子可谓是愈发猖狂了,她还吓唬我说,要是敢乱跑当心被拐了去掏心掏肺。
我笑笑,并未把此话当真。我目送着她上了马车,像平日里一样,嘱咐她从城里给我买些荷花酥回来,她也笑着应下了。
于是我便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等着她回家。可直到太阳西沉,迟迟不见她的身影,我有些急了,正欲出门寻她,便见从远处乌压压的走来了一大群人,我连忙跑过去,就听见那些大人们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山匪也忒过猖狂了,今儿又死了五个人……唉,也真是可怜,但愿官兵能早些将这些蛀虫捉拿归案。”
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有些艰难地迈着步伐走到那几句尸首旁,许大婶的尸体便赫然躺在那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那一刻的感受,我好想大哭一场,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沉默着为许大婶收了尸,还为她举行了个简单的葬礼后,我便开始琢磨着自己的未来,在整理许大婶的遗物时,我发现她曾写下一封遗书,信里交代了若她有不测,财产归我。
清点了一下许大婶给我留下的银子后,我暗暗咂舌,心想你丫的,许大婶你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三金”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在身后忽地响起。我一边应着,一边回头看去,只见屋外站着一个有些清瘦的中年男人,单看外表的话,跟他的声音可真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