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跑不动了,给老子上”马大运兴奋的说道,转过头心中却又一凉,除了自己身边的十余年外,后面零零散散的跟着一些汉骑,大约数十,其它的两条腿的根本就看不见了。
再转过头,却见王改名磨刀霍霍,意向猪羊,又惧又怒。
“妈的,那帮两条腿的废物”马大运大骂道。
马大运急忙转过马头,意图逃跑与那些他眼中两条腿的废物汇合,保住自己的小命。
王改名知道他要跑,急催马,紧握刀,马似的卢飞快,刀作光影忽至。
马大运追了小半天,早已人困马乏,又因失去了自己人多势众的优势,心中恐惧突生,胆气忽得消散,十分力只能使出三分,又背向猛虎。
王改名催马持刀,直逼而来,其身旁的十余骑也都胆气已丧。
王改名所向披靡,羌骑随之逃避,马大运胆魄俱碎,转过头只见有一个美髯大汉持刀来干,自己已成人家的猎物,来不急他多想,唰的一声,马大运仿若看见了自己那无头尸身,但只有一瞬,之后便是无尽的黑暗,人死如灯灭,再无光亮。
随着王改名催马斩杀马大运,汉子们也被鼓舞,马儿们也因主人的情绪而变得振奋,紧追快赶,顷刻间攻守易势,追逃易形。
剩下的官兵见王改名他们仿若天神下凡,又因马大运被杀,蛇无头难行,居然不战而逃,其中未必没有勇猛之辈,但为乌合之众所裹挟,只得向后,不得向前。
数千人马居然就这么败了,追敌时两条腿嫌少,逃跑时更嫌少,不过人在求生时潜力是无穷的,加之王改名他们毕竟人困马乏,且因大敌忽破,心中崩着的那股劲也松了,同时王改名也不骄傲自大,知道不可空凭借勇悍,随之放缓马速,慢慢地勒马,静静的看着官兵败逃。
王彘骑在马上,看着官兵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再看着王改名威风凛凛,不由对他这个便宜老爹生出了一股佩服的感觉。
王改名转头看向兄弟们,旁光也扫过王彘,看见他没事,面色也有一丝放松,但随之又一肃,说道“快点找个地方休整一下,有笔债还没了呢”。
随即拨马向一处而去,汉子们也紧跟着上来,找个地方休息,准备好好的还债。
再说李玉璋这边,他当然不知道自己派出的追兵如此轻松的被王改名料理了,他还觉得自己的常山之蛇是了不起的方略,却忘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的这个道理。
当他得知自己手下的那帮人如此废物时,心中不由火起,更要命的是马大运的身死,这虽是一介匹夫,但在羌人中颇有声望,李玉璋要利用马大运这个羌人大豪来分裂羌贼这个势力,这次本想让马大运再得些功劳,好让自己为他向朝廷请功,封他个官,如此即可以拉拢马大运,又可以以名爵利诱羌贼,分化羌贼。
但如今马大运身死,不但自己心中的计划受阻,同时拥护马大运的那些羌人也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得一场羌乱近在咫尺。
想到这里,李玉璋不禁又忧又惧又怒,忧在大业难成,惧在羌乱将至,怒在王贼凶狡。
不过他仍然能保持基本的冷静,知道当务之急是安抚羌人,加紧城防,以防羌乱。
随之李玉璋伏于公案,数道政令随之而出,一封书信也随着一匹快马向东而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西北的大风沙又将来到,带给人无尽的困难与昏暗。
天空仿若李玉璋的内心也变得昏昏沉沉的,太阳快要落下来了,百姓们也都要归家了,一天的劳作也要结束了。
此时一伙人却向着会州而来,真可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腥风血雨又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