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每一天都在打工中度过,虽然狼狈且累,需要一直站着,但是晚上能倒床就睡觉,不会左思右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当然也曾注意到周围人对我的评判。
“你不是本科生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
“所以说,读书有什么用。”
在底层你会发现小老板,喜欢通过贬低你和打压你来显示自己的优越感。通常这个时候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就是顺从他们,不要反驳,因为没有意义。
于是我开始告诉每一个打探我的人,我高中毕业,没上过大学。之前说本科那是骗人的,因为自己自卑,所以买了个假证。
真实的社会就是这样,嫉妒心泛滥成灾的人们永远不会希望有人比自己过得更好,用的也是相当拙劣的手段来阴阳你,当接受了我和他们一样甚至是不如她们的时候,才会释放出一点点善意进行说教。
春节的时候,望着满天的烟花,觉得累且无力感,作为读书人的我可能还是不习惯于被小老板打压,不想被素质低的人所统治,所控制,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是普通人,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碌碌无为一生。
我觉得自己很矛盾,眼高手低,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普通,挣扎着什么事情也做不好。超级不自信且脆弱的人,废物,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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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今天是同学聚会的日子,定的时间是在晚上。午饭过后,涂好唇膏,去找表妹画眉,介于我的化妆品里只有唇膏,连眉笔都没有的我还好有小表妹在,万事大吉。看着小表妹娴熟的手法,简直自愧不如。她说我和男生就只差一个性别问题,其他都一模一样,过得如此的粗糙。出门的时候母上大人硬要我穿她给我安排的装备—红大衣,要我红红火火,开开心心,好运才会来。妥协不了,现在还得回家睡觉,圣旨不可违,只能遵命,穿着红的耀眼的大衣,提着两提年货去老师家。
幸亏我还算提前出门,没有踩点,当我五点到刘老师家的时候,感觉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就只差我一个。进门的时候,刘老师从里面出来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直接进来就行,不用穿鞋套,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程靖这是干嘛,他们也是,我都让你们不用带东西的,先坐会儿来老师这里聊会天。”
我看着门口堆在地上的拜年礼品,还好,我送的也不算很差。唉,真是醉了,怎么自己也开始在比较了起来。放下东西后,我走进了客厅。许子恒向我打了招呼,对的就是去年说叫我没来的某X同学,他移开旁边的凳子让我坐过去。
我微笑到:“哈喽,新年好~”走了过去。
许子恒:“新年好,大美女!”
我:“别别别,我不是美女,别夸赞了,我承受不起。”
许:“大美女,现在这么漂亮,这么低调的吗。”
我刚要说话,刘老师过来说了一句:“我说了吧,程靖现在好高,刚毕业那会儿,还么小的个,都没想到现在这么高,长得也好看。”
内心啊啊啊啊啊要命,我怎么回答,要说哪里哪里吗,突然缺失了表达能力。刘老师,你可真是太追捧我了……无法回复!
许子恒:“是哦,你怎么这么高啊,快追上我一个男生了,你没穿增高鞋吧?”
我只能说:“没有,是平底的,在高中的时候长的,很久没见,对比以前所以你们会觉得我很高。”然后抬了抬脚以此证明,没有鞋底。
许又说:“你皮肤也很白,是化了妆吗?”
我:“哈哈,天生白,化了眉和口红,。”唉其实我快烦死,超级不想回他的话,但是又不想显得自己很没礼貌。
谁知许子恒拿一只手过来蹭了一下我的脸,还说了一句:“真的额,没有粉底液~”
WC,要不是都有同学在,我会打死他,只能超级无语的对他说:“姓许的,你有病吗?往女生脸上戳?”
许:“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好奇吗,我让你也戳我一个。”
正要骂他脑子有问题的时候,他接起电话,回复了几句:好的,嗯,已经来了。结束电话后,许子恒对刘老师说:“老师,我先走过去了。”
刘老师:“我和你们一起吧。”
许子恒:“没事,我年轻人走一会儿就到了,你和许雯雯她们一车,一个两个都是要载的,你是我们老大,得上座。”
刘老师说:“行,那你们走路的也注意安全,路上别嘻嘻闹闹的开玩笑没个正经。”然后对着我说:“程靖你和我一起坐车,还有位置,他是要走路去的。”
我一脸懵:去哪里,不是在老师家吃饭吗,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许子恒起身就要走,我问他:“什么东西,你去哪,不是在这吃饭吗?”
突然觉得他看着我无语至极的样子:“程靖,你不应该说我有病,你也有,得看看脑子…”
我…暂时搞不清状况…但是又不想和许雯雯坐一车,只能问许子恒什么情况。就和刘老师说:“那我也和他一起走过去,老师你坐车,我也先走了。”
赶忙小跑追上许子恒:“你怎么走这么快,慢点啊,我是真不知道什么情况。”
许稍放了一点脚步:“赶着吃饭能不急吗,等一会,他们有车的先过去了,我和橙汁都坐不到一桌。”
我:“你们俩真是好基友,吃饭还要一起。”
许:“那是哦,不过橙汁他有女朋友,待会你就看到了,比你还漂亮十倍。”
我……真的好想打死他,刚要回一句,他又来:“额,你觉得我怎样,要不我们现凑一对,你我单身狗,也不差,不能被那些情侣给腻死。”
我此刻真的生气了,直接掉头小跑:“你有神经病,现在微信就拉黑,所有社交都拉黑,我不去了。”
换成许子恒转头在后面跑:“诶诶诶,你别生气,刚刚开玩笑的,我乱讲话,别生气,我道歉,我嘴贱,就是觉得无聊,故意寻你开心的,没想到现在这么不能开玩笑,以前挺能开的啊!”
我:“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什么玩笑能开,不能开,九年义务教育加高中,再不济,大专你总读了,受了这么多年教育,能不能说话别像个猥琐男一样调侃,别拉我,手别碰我,更恶心,除了三年同学,我和你一点也不熟,很不熟。”说完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