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县。
“大人!大人!”,衙役慌慌张张地从外跑进来。
县令悠然地端起茶杯,用茶盖缓缓拨动茶汤,以使茶叶充分舒展,啜茗品味,“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说。”
“出……出大事了!!临……临水乡……”,衙役跑得太急,一时喘不上气,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县令今日心情似乎颇为愉悦,和颜悦色地说道。
“什么事这般着急呀?不能先同典史说吗?真是没规矩!喘匀了气再说话,来,赐茶。”
“卢大人!”,衙役气息稍稳,推开仆役递过来的茶说道。
县令眉头微微一挑,又抿了口茶,“卢大人?哪个儿卢大人呀?”
“就是布政使兼按察使的卢大人啊!!”
县令放下茶杯,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哦——你是说……”,话未说完,他猛然觉过味来。
“什么!?”
……
林中。
白面书生夺刀下劈,一人的左臂瞬间被削去,剧痛之下,被一股强劲的力道踢飞。
身形一转,书生轻巧地躲开了另一人的攻击,眉眼之中尽是不屑,凝炁冲拳。
那人只觉一股剧痛传遍全身,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了一般,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晴云轻漾,熏风无浪,日影斑驳,树影婆娑。
林中道路之上,横竖倒着十多人,从衣着上能看出不是一派人,土匪们正在将其余人一一捆绑起来。
白面书生神态自若、气定神闲,静静地看着手下清理现场。
“二爷,这马车不错啊,要不要也拖回去?”
一虬髯大汉拍了拍小土匪的脑袋,“这还用得着问吗,自然是全拖回去!”
人群之中,一位气质出挑、容貌出众的女子——卢纤清,护着她年仅十二的弟弟。
“不要再伤及他们性命,每一个人我家都可以赎。”
她的话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瘦猴土匪听言,快步上前,去探了探地上数人的气息,遇到没了气息的,便狠狠地猛踹一脚,啐了口唾沫,“妈的,这就死了!?”
另一彪形大汉见状,大步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大声道:“你傻啊,人家说人,也没说一定要是活人啊!”
“嘿!还是你脑子灵光!”
书生徐徐踱步走到她跟前,眼神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卢纤清的弟弟上。
他眼中没有预料之中的恐惧,反而是透露出一些怒气,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也不懂得藏锋。
卢纤清见他紧盯着自己的弟弟,便又把他往身后更紧地护于身后。
“钱自然是不能少……”,书生面带玩味地看着卢纤清。
她袖中手指不住地颤抖着,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
书生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轻佻道:“真是个可人儿啊,你不用钱赎,就留在我身边,待我腻了,就放你回去!”
“今夜你我共试兰汤,双双戏水学鸳鸯,让我尝尝看你这佳人是否身似酥”
“嘿——还是二爷文采好啊!不像我等粗鄙之人,只会一个干字。”
众人听后发出阵阵笑声,笑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卢纤清顶着强烈的恶寒,竭力控制着身体,然而袖中紧捏着那两帖符箓的手指却愈发地抖动不停,细微的汗水更是不断地冒出来。
“去叫三爷快一点,都多久了。”,书生转头对身边的一个小土匪说道。
一条蝮蛇静静地盘踞在树上,身上的纹路与周遭环境相融合,它吐出分叉的信子,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的气息。
虽说视力很差,但是却能感知到这丛中三人的体温变化。
两个人紧挨着,一人起起伏伏。
如猛虎扑食羚羊,完全压制着另一人,实力上的差距,让羚羊反抗像是嬉闹一般,只是给捕猎增加了一点乐趣罢了。
老虎咬住羚羊的气管,让其只能发出微弱无力的呜咽。
其中一人正是白面书生口中的三爷,身上有着些许伤痕伤口。
他上身挺起,下身动作不停,低头观赏,环视周围。
视线忽然扫到一团白花花的东西,还不等他仔细看清楚是什么,那东西突然暴起……
小土匪听从二爷的吩咐,正朝着林中深处走去,去找三爷。却见,一名不着衣裳、赤身露体的男子走出。
“嚯!一身细肉赤条条,一身白肉好生娇,稀罕货来金不换啊!真不怪三爷爱这口,实在是世间难求,世间难求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