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敬才的汇报,卢纤清素手轻轻拈起茶盖,漫不经心地拨动着茶汤,在这安静的堂内,茶盖茶杯之间摩擦发出悠悠之音,缓缓研磨着他的心弦。
王敬才如坐针毡,心中十分忐忑,几次欲言又止,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腿上的官袍。
“王知县。”,卢纤清突然叫到他,“不喝茶吗?”
他猛地一惊,手先于脑,下意识触摸茶杯,结果被烫了一下,灼热感让他迅速缩回手。
“知县不必紧张,我不是来怪罪任何人的。”
王敬才闻言,顿觉松了一口气。
“参政他受伤严重,我只是代行其职罢了。”
“那您是……?”
她莞尔一笑,道:“我无官无爵,算是参政他的幕僚吧,也是布政使兼按察使卢忠尚之女,卢纤清。”
“不是,奶奶的!这问题怎么好像更严重了!?”,王敬才心中暗暗叫苦。
……
不久前。
“李木叁”在站立一会儿之后,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
林中寂静瞬间被打破。
卢纤清原本目光定定地落在眼前的景象之上,而后被“李木叁”倒下的闷响所惊醒。
旋即呼唤其弟,卢伏波去参政身上摸寻腰牌、铜印。
自己则给众人松绑,之后命一名骑术精湛的卢家家丁,携腰牌火速赶往距离最近的乡、里寻援。
同时,又命另一丫鬟去丛中寻找她二娘的贴身女修士。
随后她指挥协助众人用马车妥善装载好死、伤者,速离此地。
……
夜。
天阶夜色凉如水,
长街静谧连禁垣,
宫阙飞檐斗拱持,
灯火辉煌明万户。
于这万千灯火之一,案牍之后有一人手持奏疏审阅,上载文……
是卢忠尚的上书,先说了一大堆好事和好听的话,像什么巡县之后确实查明本省的土地、粮食、人口、赋税等,相较去年有之增长云云。
再夸一夸西、南战事打得真是牛而逼之!将领厉害,陛下更是厉害!陛下果然是善用将者!牛而逼之!牛而逼之!有君如此实乃天下之福啊!
然,下辖之林木县,今匪患猖獗之势,隐隐有蔓延之态。
兴统十二年七月十日,吾之属官、吏于巡县之中亦遭匪袭,死伤数余。
陛下于兴统二年大举剿匪,其功勋卓著,成效斐然。
后西、南之蛮夷杀屠使臣,上遣雄兵虎狼之师讨之,以正国尊。
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即已出师,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军食足也,遂不可擅节兵焉
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兵贵胜,不贵久。今于西、南捷报频传,降敌逾万,亦有举国来降者,兵势如破竹,凯旋之音仿若临耳,其遂不可变,不可乱军引胜也,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是为君之善焉。
故,请陛下遣邻省、县,兵卒、修士协本省剿匪……
阅完,他拿起将朱砂蘸得饱满的毛笔,上批。
准。
随后命身旁侍从执笔听谕,载文有……
具体就是派几省、县兵卒、修士之多少,派出多少玉衡院、民间门派、宗门的修士去往协助,期限六个月,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次搞得彻底一点,别给老子丢面子,你的捷报最好是跟西、南战事一齐传来。
剿匪之事由你卢忠尚全权统筹,另外让国子部的人也去观摩学习一下,再从工部、农务部派人去实地考察,还有都察院的三把手会去进行监军。
为什么不是一二把手?因为去西、南了。
至于为什么打西、南。
我卖茶,你不要?好!行!那我卖瓷器、木、木质艺品、丝绸、马匹……什么?你他妈都不要,怎么个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其实是量太大了,吃不下,消化不了,既然吃不下,那我看就别吃了。
而且也不是别人要杀他的使臣,其实是他看上别人家的地了,还有海岸线,可以更方便的进行海外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