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知晓的就是蒸汽的咆哮已经震耳欲聋,一个全新的时代浪潮正在积蓄力量。
咕噜噜~
胃壁的粘膜相互摩擦,发出不满咆哮,打断了陆渊对未来的畅想。
看着街边橱柜中香甜可口的蛋糕,陆渊从口袋中掏出半块皱巴巴的黑面包,费力的和其中的沙砾石子较劲,幻想着那些挤满奶油的蛋糕正在自己手中。
望梅止渴,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安抚好了肚子,感受到牙齿传来的颤抖,陆渊苍白的脸上的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还是得先找份正经的工作啊...
在这个世界,让资本家搞点封建制度都是一种进步,他们完全是把普通人当作农奴来使唤的,反正你不干,有的是人抢着干。
工人虽极有怨言,但面包还没涨到五十万铜轮,要是有人振臂一挥,多少得去龙场走一遭悟道。
自己一无技术,二无资本,外加上体弱多病。
要是进了工厂,恐怕不出三天,就要成为工厂致死率中的一个小数点,被扔进肮胀的地下水道充作老天爷对鼠鼠的馈赠了。
而该死的政府连提供的救济都要求出示自己的工作证明,美其名曰只为有价值的人员提供救济。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近些天清洁局的笔试与面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清洁马路都需要去考试,但是那不菲的薪酬让陆渊狠狠心动了。
再这样饥一顿饱一顿下去,就算自己以后能发迹,网络上流传的也是陆渊为什么会保留自己穷困潦倒的历史文学了。
正当陆渊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忽然扭头望向方才出来的公寓。
有人在观察自己?
视野扫过公寓楼,鸟雀仍旧叽叽咋咋的停在窗沿。
突兀的有只黑鸦正停在帕克医生的窗边,歪着头与自己对视。
乌鸦...感觉错了吗?
他挠了挠头,而后拖着发软的脚步向自己家所在的方向的迈步。
公寓。
“很敏锐的感知力,一个刻苦的孩子。”
帕克医生很是平静的脱下自己的手套,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中,似乎自言自语。
乌鸦歪着头,打量着撕下面具的医生,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
“看来康斯特确实没给他留下什么,去禀告吧,他没什么值得我们关注的了,希望他做个好梦。”
说罢,医生的嘴角掀起一丝讥讽。
……
夕阳西下,暗淡的余光透过混合着炼金废气的云霭,洒落在城市脏乱的街道上的窗隙。
陆渊就这么靠着窗台,阅读着手中唯一的《清洁工素养养成》。
靠着前身那往上可焚书坑儒、往下可策马珍珠的文化水平去裸考。
陆渊实在没有底气,只能慢慢啃书。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是水壶里的水烧开,倒过半杯热水准备吃药。
摊开药物,不知是不是错觉,陆渊看见这些纯白的药片似乎长出了蜘蛛一般的腿,在纸壳上爬行着。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但药片还是药片,就算泡在热水中,也只是缓慢化开。
只能归结于在太阳下看书太久,晃了眼睛。
随后一把扔进口中,混合着热水吞咽。
就在吞服下药物的瞬间,耳边响起陡然响起了某种晦涩的颂唱,重叠如潮汐。
【接触异常,太初卷激活成功】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