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苦笑一声道：“我曾立下誓言，代她守护人族，所以今日不得不与你为敌。”

姹女粉面通红，胸前跌宕起伏，足足愣了十余秒后，这才咬牙切齿道：“好，今日一战之后，我若还有命，必定亲自前往雁荡山，看看她究竟比我强在哪里，能让你在她死后千年依然念念不忘！”

原本白衣书生心中还有些愧疚，毕竟先前也曾与姹女海誓山盟，更曾立下誓言，要以命护佑她一世，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把她当成她而言，如今姹女居然口称要去扒她的坟，所以白衣书生终于被激起真火，冷言厉喝一声道：“你敢！”

说罢，凌空飞转的白玉剑与他本体同时变得虚幻无比，正是施展出了“逍遥无极”。

姹女并非纯正魔体，先前于青云山时元神受创，后又于月前在神皇殿肉体受重伤，所以此时修为虽与白衣书生相当，但是实际上却是落下一筹，故而白虹卷过，手中长剑还是慢了一拍，左臂再次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只可惜，白虹没有丝毫停顿，此时白衣书生人剑合一，白虹如匹练一般绕着姹女飞速穿梭，仅仅不到十个呼吸，姹女风华绝代，完美无暇的娇躯便被斩出二十余道血淋淋的伤口，无数鲜血顺着脚尖汩汩而落，狂风一卷，化成片片血雨四处飞落。

“呃……”

就在这时，白虹穿心而过，姹女终于被白衣书生一剑斩落。

只是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料到，白衣书生身形突然出现，将垂死的姹女拦腰抱住，缓缓落于地面，交战中的两军纷纷退避。

奄奄一息的姹女看着白衣书生，极是费力的笑道：“白凤……你有没有……爱过我？”

白衣书生此时双目含泪，面色痛苦至极，听闻姹女寻问，连忙重重点了点头道：“爱，一直都爱！”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说罢，姹女一双美目之中，尽露无尽绵绵爱意，右手颤抖着摸向白衣书生的脸，只是此时，她的力气已经随着汩汩而出的血液流失，纤指在离他脸不足两寸之时，便再次垂了下去。

白衣书生连忙抓起她的手附在自己脸上，微微一笑道：“黄泉路上，我陪你走……”

话音刚落，白衣书生一口血雾喷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断周身经脉。

姹女脸色一变，连忙道：“你……干什么！”

白衣书生笑道：“大道大上……天地为鉴……我白凤在此立誓……从今日起……谁若敢伤姹女分毫……我必以命相搏……至死方休……”

“今日我杀了你……只能自己杀自己来陪你了……”

“白凤……”

姹女哀嚎一声，无尽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声哀嚎，惊动了空中大战的诸人，他们万万没想到白衣书生居然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皆是惊讶不已。

尤其是卫子夜，先本他其实并没有指望白衣书生能在这场仙魔大战之中发挥多少作用，尤其是一旦姹女当真是内鬼之时，甚至还想过，他极有可能也会随之叛变，却不想，他居然能做出如此大义灭亲之事。

只是让人惋惜的是，他自己也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去追随所谓的爱情。

众人眼睁睁看着白衣书生和姹女相拥逝去，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将心中这口憋气化成无尽力量发泄于眼前之敌。

尤其是合战魔尊的五人，当他们看到魔尊对于姹女的死根本不为所动之时，心中的怒火更甚，手中兵器在这股怒火的浇灌之下更加犀利。

这一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仙魔两方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战后。

青丘山一方，继白衣书生和姹女之后，猥琐真人与战无极先后战死，银杏子与哭丧老人重伤，妖皇卫子夜、金毛狮王与清音仙子轻伤，六万七千余妖兵只余不足五千。

东海妖众鲍之老妖与沉希先后战死，一众妖修只余不足一百。

玄门一方，蓬莱仙子只剩花神女夷，牡丹仙子及水仙仙子三位以及门下弟子不足三百，其余仙子全部战死。

前来助拳的玄门高手中，太虚真人重伤，一千三百余修士只剩不足二百。

魔族一方，魔尊落英重伤，魔帅罗刹女，东君司春战死，公主炎姬重伤，十五万魔兵与三万走狗只余六万。

这一场仙魔大战，说到底还是玄门与妖族败了，而且败得一塌糊涂，他们没有等来来自昆仑与蜀山的支援，也没有等来来自南海的支援。

不过，在人数只是对方一半的情况下，拼死了真魔境的东君司春，重伤了相当于真魔境巅峰的魔尊落英以及真魔境初期的公主炎姬，斩杀无数魔婴境的魔将，更以不足八万的人数力十八万魔兵，愣是拼杀对方十二万铁血魔兵。

所以这一战，虽败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