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牢狱内,阴暗沉沉,到处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牢狱正在给逆党上刑,欲逼问出更多同伙。
其中一处,上刑者拿起刑具,想着这些逆贼如此猖狂,便奋力锤击圆净胫骨,竟是折不断。
于是更加使劲狠狠锤下,圆净小腿骨依然未断,而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汗水直流。
圆净骂道:“鼠子,小腿都折不断,还敢称健强的男儿!”
说着自己将脚放置于刑具上,然后拿着刑具教行刑者直接把自己脚折断。
灵烟一觉醒来,已经躺在王青栩府中的西苑,她突然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窗外枯树枝,风中摇曳的桂花落了满地。
埋葬好徐奶奶的第二天,当她听到徐大哥离开了,便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她想到徐大哥看着她的朱砂红花,耳中回旋那句话:“都是你,你带来的灾难。”
于是使劲擦着额头。
靠在床边浅眠的王青栩也很快醒了过来,看着她茫然无助自虐的情形,顿时心痛的一把握住她的手,心中无比难过。
“王大哥,帮我看看擦掉没?”她擦了很久,那双眸甚是明亮。额上已经擦出了一条血迹,朱砂红花却更加魅艳妖冶。
他怔了一下,看灵烟好看的眉微皱,又准备去擦,于是迅速道:“已经擦掉了。”
她却沉默了。
许久,一片寂静。
她终于缓缓开口,“我知道擦不掉,我也知道小时候便出现过。”
她无力的看着窗外那落下的片片桂花,“真的有命中注定么?”
继而坚定道,“我会找到他们的!”
“会的,我们会找到的!”王青栩轻轻而又坚定的回答。
灵烟自父亲死后,到如今经历不少,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她从未表现过自己的脆弱,刚才那些无助似洪水泛滥,早已淹没了她。
在他身边,自己才感觉到了依靠。这段时间的失去与漂泊,她渐渐想要一个依靠。
王青栩看着灵烟那脆弱的模样,心中愈发心疼,他想一辈子护着她的。
王青栩忽然握住灵烟纤纤玉手,眸中一片深情,她心中有几分甜蜜。
“我们尽快完婚吧!”
看着他期待的黑眸,那么美好的他,灵烟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罪犯身份会连累他,而且她要守护命星,便是危险。
不知梦中真假,不知是否有前世今生,她不愿他难过,也不愿百姓受难。
“我想先查清父亲冤案。”她道。
那双温润的眸,吸引着她。
“好,我陪你一起查。你有什么发现吗?”王青栩道。
“当时父亲说让我好好活着,虽然会以待罪之身入了掖庭,但我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认罪的。”灵烟沉思。
“事发的时候,我曾一直在想有什么纰漏的地方,也曾去刺杀地点寻找痕迹。短刀带我寻到石下一粒小小药丸,前两天再次闻到了那种药味。”
“那你知道是谁?”
“走。”
秋季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两人趁着夜色来到一处墙后草丛,果然那人在与人密谈。
“我们尽快离开,牢狱逼供,早晚会供出我们来。”一人道。
那人四处看了看,“逃什么?不打自招,而且能逃到哪去。”
“知道我们的人也就那几个,我们灭口了就行。”
不一会儿,他们离开了。
“兄弟,吃饭了。”门察笑着,拿了酒肉过来看好友。
牢房狱友几人一顿吃喝。
牢狱把被换掉的馒头一个个分散下去。
门察正准备离开,有一批人冲出来抓住了他。
“看,你们再不供出主谋,便是被灭口的下场。”
一只狗吐着白沫,口中还有沾了汤汁的甜馒头。
关押的人和旁边的訾嘉珍被吓得脚直哆嗦。
门察懵了,这药不应该是明日才发作么,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