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有污秽而不洁净自己的,那人必从会众中被剪除,因为她玷污了耶和华圣所』
巷子里,几道黑影疾驰而过,卷起阵阵清风,乌云遮住了月亮,只有零星的灯火能看见一个男人在午夜的街道上奔走。他背后的黑暗越来越近,即将把他吞噬。
薇诺丝从屋顶越下,那鲜红色的修女服异常显眼,她双手紧握着银白色的短刀和刺剑扎向男人,剑身轻松刺进男人眼球,其中一把剑甚至刺穿了他的头盖骨,鲜血从眼窝喷出,沾染了她无暇的脸庞。
“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感和冲击了让男子瞬间跪地,膝盖粉碎。
薇诺丝双脚往他肩膀奋力一蹬,推力把男人撞飞数米,自己借力后空翻稳稳站在了地上。
“还想藏多久?”
薇诺丝带着毫无怜悯的眼神走向刚被猛攻击溃的男人。
他趴在地上,慌忙向后爬去,恐惧感让他一心想要逃离这个疯狂的女人。
这时他的手部开始变异,逐渐膨胀的筋肉在他手臂上蔓延。
眼看将要到达肩膀,薇诺丝手起刀落,他的右臂眨眼间便被折断。
“这样我可开心不起来哦。”
薇诺丝嘴角泛起笑容,满面的潮红尽显病态。
“真是的,祸乱可不是你的玩具。”
一旁小巷里走出来一位男孩,连声抱怨道。
他上前去一把推开了薇诺丝,薇诺丝满脸不悦,跳上屋顶离开了。他开始照料起躺在地上的男子。
“可以再快一点吗?昔昔?”
男孩很是焦虑,昔昔喘着大气,一脸疲惫地跑来。
“尽力了!”
她小跑到男人身前,伸手散发出如沐春风的柔光,锁骨旁的灰色莲花也同时散发出淡淡光辉。
昔昔脑子一闪而过某个声音。祂在十分痛苦地低吼,无能为力,只得静静等到着死亡的到来。
这情绪并不强烈,但也如同在大口喝着带有冰渣的水,总有点阻咽。
“贝黎前辈,他会死吗?”
昔昔担心地问道。
“只要清除了潜藏在身上祸乱就不会,薇诺丝那家伙真会胡来。”
贝黎抬起了本来被折断的右臂,稚嫩的新芽从他肩膀上生长出来,逐渐变成了一只手。
“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单独和薇诺丝姐姐出任务,姐姐就变得很可怕,很冷漠,跟平时天真烂漫的姐姐完全不一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贝黎前辈。”
贝黎无奈的看着昔昔。
“不是吧这你都不知道?”
昔昔依旧很是疑惑。
“她是人格分裂。”
“啊?尊嘟吗?贝黎前辈?”
昔昔难以置信地望着贝黎。
“你这么理解最好,还有就是,不要叫前辈,很别扭。”
不久后,男人在某修道院门口被发现了。
......
圣所内,弥尔坐在办公桌上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调查报告,陷入了迷茫,转眼又看向了一旁的安娜,她用笑容回应了弥尔,我也束手无策。
“那个,澪还没回来吗?”弥尔象征性地翻开了一份文件。
“是的,但是按照行程来说,澪小姐应该已经回来了才是,除非她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灾难。”
弥尔皱起了眉头,低声细语道:
“大灾难吗?”
刺眼的阳光下,站在米字路口的澪默默看着人来人往,陷入了沉思。
......
昔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店里,只有风铃声在欢迎她的归来。店里比以往更加冷清,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事故,熟客又少了两位。
昔昔走进员工休息室,一股脑趴到了床上。困倦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
“昔昔,下午茶时间了。”
半梦半醒的昔昔被闯进来的阿枫吓得一激灵,她只能又绝望地爬起来,六神无主地跟着阿枫换上了小号制服。
工作时总是魂不守舍,拉格敏锐地察觉到了昔昔的状态不佳,虽说很是不解,但好在店里客人不多,便暂时让昔昔休息去了。
酒吧置于距离城东大街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纵使物美价廉,也不会有太多常客,因为没有多少人会把时间浪费在多喝一杯咖啡上,大多数人都疲于奔命,毕竟在帝都生活,比不得田园里的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拉格正与一位微醺的小姐聊天,她每到周六午间都会来酒吧里找拉格倾诉生活中的不满。拉格说话沉稳有力,像一位可以依靠的巨人。
这也慢慢成为了她的慰藉。
半晚时分,昔昔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她揉了揉眼睛,走到吧台,坐在了高脚椅上,要了一杯水。
“拉格叔早上好。”
“好。”
拉格递上一杯水,等昔昔喝完,他问出了自己难以理解的问题。
“昔昔你,很困吗?”
昔昔无精打采地倾诉着:
“是啊,一整个晚上都在找祸乱,收拾烂摊子,写报告,上午还要训练,好不容易搞完了还要来店里帮忙,每次......”
“昔昔,你等等”
未等昔昔说完,拉格打断了她。
“我的意思是,即使是拥有戒律的自我修复,也还是......”
昔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却强忍着挤出笑意:
“没事的,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拉格想再次询问,奈何昔昔并没有说的意思,就作罢了。
他随后走出吧台,清理了最后一桌客人留下的杯具。
“今晚的行动我代替你。你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昔昔闻言连忙拒绝了,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胜任,刚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她艰难地保持着微笑,谁都可以看出那僵硬的脸庞毫无生气。
叮铃铃~
薇诺丝推门而入。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昔昔在吗?”
昔昔立马举手跑到薇诺丝身边报道,两人相视一笑。
薇诺丝摸了摸昔昔的头,便准备离开。
“薇诺丝,把今晚的任务告诉我,我代替你去。”
薇诺丝闻言一惊,她竖起耳朵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是玩笑吗?”
“不。”
说完便把刚脱下的围裙递给了薇诺丝。虽说有些疑惑:
“明天的画展你不去了?”
“不冲突。”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还是交代了今夜的目标——一位被祸乱的妖言迷惑的女孩。
“那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