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撕掉啊?”他有些失落。
“死物终归是死物。”男人自言自语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男人看着幼童好像有些失落,便蹲在他面前,将手中的那支笔给了他:“这支笔给你。”
“给我的?”他有些欣喜,但很快他又焉下来了,“可是我也不会画啊。”
他随即又说道:“那你能教我画吗?”
男人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你该回去了。”
“回去?”
匍匐在树干上的知了止不住地叫着,不远处的溪流叮咚作响,盛夏的午后一如既往的刺眼,一切在陈长安眼中看起来都有些梦幻。
“可是我还不会画啊。”
“你会画的。”男人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把你想画的画出来就够了。”
很奇怪,因为视角就是幼童视角,陈长安看着这一幕,总感觉男人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轻轻地推了幼童一下。
但陈长安此刻却感觉这个男人直接将他的灵魂推离了幼童的身体,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抽离。
……
等再次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祠堂,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唯有那支画笔仍然攥在手中。
虽然画笔还是那副残破的样子,但陈长安握在手中却有一股温润的感觉,而且还能感觉到自己好像与这只画笔建立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即使过了几百年也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凡之处,定是一件品质绝佳的法宝。
外面的纸人在撞着祠堂的大门,大门被撞开也只是时间问题,就算是在祠堂里,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画笔在手中颤动着,看样子已经准备好了。
攥紧手中的画笔,陈长安回到祠堂内对着祖宗的牌位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一切准备妥当,他站在祠堂的天井中,看着手中的画笔有些愣神。
“把我想画的画出来……”
默默地念着当时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话,他并不是修仙者,但在此刻他却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
抬手。
陈长安前世本身就是一名原画师,对于绘画也算是得心应手。
他握着画笔凌空而画,在画过的地方,有一道道墨痕出现在空中。
也就在这时,祠堂的大门终于承受不住纸人的连续撞击而轰然倒塌,外面的纸人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陈公子,我看你今天还能跑到哪去!”
红马褂纸人尖叫着,那被画上去的嘴角也上扬了几分。
但此刻随着陈长安最后一笔落笔,一声震耳的狮吼撕碎了深夜有些宁静的村庄。
一只狮身龙首,尾部卷曲,四肢健壮,全身覆盖鳞片,鳞片上有火焰纹浮现的动物横贯在纸人和陈长安之间。
还有纸人继续冲上来,但却被陈长安所画的那个动物一爪撕碎。
那头狮身龙首的动物低吼着,剩下的纸人竟然不敢再往前半步。
因为陈长安所画的正是具有辟邪能力的神兽。
狻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