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母亲打来电话，她和父亲已经转移到美国的一家私立医院，曹文姝还问她第一天怎么样，有没有乖乖的。

“放心吧妈妈，我很乖的。”

挂完电话，柳素素从柜子里拿出玻璃瓶，这是奶奶生前留给她的。

那时她还很小，晚上奶奶给她说睡前故事时，提到过。

“只要把这瓶玻璃瓶装满千纸鹤，许下的愿望就能实现。”

长大的柳素素当然不信，但现在，每晚睡前都会叠，每一支都叠得十分细心。

然后轴紧盖子，默默许愿。

——

龚子正让秘书在外面等，戴院长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早，他从教学楼一层一层地参观，龚子正一身的书生气，头戴圆框眼镜，一身修身的西服，料子极为考究，像是以前留洋的。

但走起路来却没有书生的俊秀，李建业时常打趣，大字不识的崽装什么书生？龚子正臂膀宽厚挺直，脚下带风，迈步还能看出退伍前的影子，

他路过龚雪的教室，自己家女儿正在做试卷，龇牙咧嘴的。

做的应该是英语试卷。

龚雪感觉有人在看她，下意识扫了眼李元峰的位置，发现对方正在做题，前面柳素素不知踪影。

龚雪又望向窗外，果然，父亲站在门外。

这么大一人站外面，作为班长肯定有所察觉，李元峰认出是龚子正，眉目一沉。

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来。

父亲在招商局工作时，就和龚家企业合作，本来项目都规划好。

结果开发区建设一半，龚家企业撤资了，连带着一群小企业跟风，本来好好的开发区项目直接烂尾。

这直接影响到了李元峰父亲未来的仕途，甚至家庭。

当然，这是父辈之间的恩怨，与他和龚雪，没有直接关系。

龚子正和女儿聊完后，看了看表，这才往校长办公室走。

他和戴校长是战友，另外一个是李建业，李建业国企退休后，在林氏集团当总顾问。

一进门就看见李建业坐沙发上吞云吐雾。

“我还以为戴院长呢。”李建业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下。

“来了来了。”龚子正刚坐下，戴院长从门外进来。

戴院长是这里最年轻的一个，到现在还没退休。

“我这还有个会，要不你们先去？”

“麻将没你我怎么赢钱啊？”李建业带头不同意，拉着龚子正去旁听。

李建业喜欢到处跑，哪边热闹去哪边，也不管自己认不认识，旁听了一会，他又坐不住，拉着龚子正往外走。

“你到老都坐不住。”龚子正吐槽道，行政楼的对面就是监控室，李建业站定，回头问。

“我女儿在这学校，五班。”他指了指。

李建业挑眉，“董事长弟弟林安生好像也是这个班的。”

“哪呢？”龚子正凑上前，李建业正要上前指认，就看见林安生一脚踢在同桌的椅子上。

李建业脸色有些难看。

“我记错了，好像不是这个班的。”

他偷偷把视频录了下来，传给了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