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终于动了。
果然是它先耐不住了,四只触手齐刷刷地朝我袭来,我也早已做好了应对措施,我的胳膊一用力,像荡秋千一样,整个人立刻向后飞起,稳稳地落在一桩路灯上,我早已在此绑好了红线,就是防它的这一招。
触手也立刻转了方向,再次冲着我攻过来,我在街边的路灯之间来回跳跃,期间不断指挥红线与触手碰撞,湮灭产生的微爆炸每次都会强迫触手慢下来。几次交锋之后,“枢结”再次失去耐心,它嘶吼一声,本体也紧追了过来,但却把沿路的路灯一根根拔掉,我能落脚的地方不多了。
街上的行人在我们对峙期间已经自发疏散完了,此时这条街上已经看不到人了,我也算是可以放点心了。
于是,路边的车子也成了我的落脚点,我就这么跟“枢结”打游击,始终跟本体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确保不会面临两面夹击的险境。但它也是吃准了我只会躲闪,顺手把身边任何我可能攀附的东西一并破坏,我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不妥,必须另寻出路。
一直追击我的四只触手,有两只已经明显在交手中受了不轻的伤,速度变慢。我知道正面交锋不可避免,只能尽量依靠游击来削弱它的战斗力,此时发现那两只负伤的触手,我知道机会来了。
再一次躲开触手的攻击后,我周遭立刻飞出十数根红线,两只速度快的触手还来不及减速回头防守,红线就先跟后面负伤的触手接触,一阵爆炸之后,“枢结”痛苦地吼叫两声,触手全部收回。
眼见办法奏效,我信心大增,高涨的情绪也开始接管身体,我感到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眼前的家伙制服。尽管如此,我还是强压下内心的亢奋,铃铛微微震动,似乎在对我的这个作为不满。我知道铃铛是想驱散“枢结”带来的恐惧,可太过兴奋的话,我真怕我会没头没脑地冲上去。
“枢结”在不远处冲我嘶吼咆哮,却也不敢再直冲过来,只是打量着我。
我皱起眉头,看来稳下心态是正确的,我本以为断了它两只触手后它会失心疯地冲过来,结果竟然如此谨慎吗?真的棘手。
我不动声色地操控原先埋伏在路两边的红线慢慢往“枢结”的方向探过去。
局势再一次陷入僵持,我死死盯着它,只要它一有动作我就能马上跟着应对。它也直视着我,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啧!真麻烦啊。”我不禁道,跟它对弈真的就像跟人对弈一样,我无法想象“枢结”会有这样的智商。
就在对峙之时,我埋伏的红绳已经抵达可攻击范围,就在我发动突袭的一霎,我猛然感到一股不详在心头不断放大,暗道不妙,立刻双脚一蹬向后跳出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十数跟黑色粗线自我刚刚站立的地面窜出,即便我躲的很快,其中一根黑线还是贯穿了我的右臂。而在我身边的红线也立刻做出反应,迅速切断那根黑线,并与窜出地面的那些碰撞在了一起。
钻心的疼痛让我面容狰狞,我看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在往外汩汩流血,我的整条手臂也失去了力气。几根红线立刻飞来揉作一团塞入了伤口,算是止住了血,但右臂已经很难正常使用了。
反观“枢结”那边,它没料到我也会发动突袭,加之体型较大,一时躲闪不及,被十数根红绳刺穿身体。而红绳一旦刺入“枢结”的身体就会牢牢锁住它,它再想挣脱就要承受巨大的痛苦生生将红线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