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莱丁的一席话，让小巷中的氛围立刻变得诡异又低沉。

澄澈的月光洒进小巷，将三人的影子印在地上。

瓦莱丁面无表情，事实上，因为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出他的表情。靠在墙上的女人脸上的感激神情还未散去，但在瓦莱丁开口后，就这样僵住了，有些怪异。

安塔薇娅夹在两人中间，迈步继续前进好像不是一个好选择，但继续停在原地似乎又有些尴尬，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显得有些懵。

片刻之后，女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先生，你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我虽然算的不得是什么大好人，但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算不得什么坏人。您若若是能我帮我一把，那就是救我一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伤害我的救命恩人呢？”

“你还真是不害臊啊。这些话你说出来就不觉得愧疚吗？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裱纸，这么说，你还真有可能不害臊。毕竟你的道德已经处于谷底了，再怎么走也是上升不是？”

对于瓦莱丁的嘲讽，她看起来毫不在意，她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面色有些羞红，用无助又显得气恼的少女音问道“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凭空侮我清白？”

“别装了好吗？一把年纪了，还装少女，我看着就恶心。有奶奶的年龄就老老实实当奶奶，哪怕你想装也别出来恶心人。还有，难道我刚刚说的话不对吗？瓦西塔娜。”

名字都被叫出来了，那也无需再装了。

少女，或是瓦西塔娜也不再装作羞愤，声音也不再刻意去夹，清冷了许多“你想要什么？”

瓦西塔娜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没有外力介入，她必死无疑，现在的她，甚至连动用最基础的法术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她，随便来一个刚刚入门的职业者都能杀了她。

而对面那个面具人，虽然看不出深浅，但既然认识自己，而且突破了自己最后设下的障眼法，就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那么，面对现在可以被随便捏死的自己，他却没有动手，那就说明，他想谈条件。这也符合她的心理预期，无论瓦莱丁提出什么条件，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无论之后会怎么样，都比死在这里要好。

“你的命，和你身上的所有东西。”

“可以。”瓦西塔娜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让那个女奴来到我面前就可以了，虽然不能立刻恢复，但至少不会死。之后我就任你差遣，我可以向契约之神立誓。“

只需要牺牲一个没有什么价值的奴隶就能换来一个精英祭司的效忠，没有人会不做这笔生意。瓦西塔娜对自己很有自信。

果然，正如她所想，面具男将目光移向了依旧站在两人中间，似乎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安塔薇娅。

“安塔薇娅，你没有解除契约吗？”

然后说出了让她意想不到的话。

“唉？啊！在跟我说话吗？”

“我都叫你的名字了。”

“哦哦，先生想问我什么呢？”

“……”瓦莱丁又沉思了一会，旋即开口道“我问你为什么不解除自己的奴隶契约。”

“我不知道怎么解除。”安塔薇娅理所当然道。

“只需要把奴隶契约撕掉就可以了，放心吧，毫无限制，谁都能撕，你自己也可以。”

这就是奴隶契约的另一个史点，约束力低的同时，还容易解除。可以说，也就对付普通人有点用，用在职业者身上，屁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