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稀疏的雨声将眼前的风景加重一个色号，胡梨抱膝坐在床上，在听雨又好像在发呆。她身后的白色圆台桌上遍布照片，孔谦撑着腮坐在一侧，指尖里或玩或观的夹着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

一连三天，他们搜过无数个秦铭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饭店、出租屋、银行...

一无所获，他真的像人间蒸发，就这样干净利落不着痕迹的离开。

更诡异的是，就连常用的马克杯、遥控器上都不能提取到他的指纹。

如孔谦所言，秦铭的消失，更可能是人为的安排，他触及到了核心的利益，在这个风云变幻的国度里，被浪潮吞噬湮灭，而令人惊恐哗然的，远不止鲜活生命的终止，更多的是背后那寸，用鲜血祭奠掩盖的东西。

“再找找，总有可能。”孔谦对于这样无功折返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查案很多时候靠的都是等待，他倒是云淡风轻。

但他能够看到笼罩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挥之不去的阴霾，莫名的，孔谦想做点什么。

胡梨侧目先注意到敞开的门，问：“怪冷的，门怎么开着。”

她说着就起身预备合上。

“哎，”孔谦坐在门口，就这么一伸腿把她的去路挡住，开始同她玩笑：“怕你非礼我。”

“.....”

孔谦抬手拉开一旁的椅子，示意她来坐，自己则悄悄挪了挪将门口吹来的风遮住。

“要去橡胶厂么？”

“要不去橡胶厂？”

两个人同时将话说出来，又瞬间一起陷入沉默。孔谦抬眸轻扫过对面人，很显然她似乎也察觉得到橡胶厂潜在的风险。

“我不想拖累你。”胡梨低声道：“这些天....很谢谢你。”

孔谦下意识张口想要驳回，可又找不到发声的理由，他隐藏起来的私心，是利用，是不能当作理由的。

‘1028’案，胡梨是眼下他唯一能碰到的线索，这才是孔谦倾力帮她的理由，自然是说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