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醒了过来,他微微抬头,眼前是一片干裂昏黄的土块拼成的地面,一颗枯草正静静地插在地上,这片天地好像不怎么有风,它和它的种子都死在这里。
少年挣扎着爬起来,茫然地看向四周,这里的太阳很暗,土地很荒,一眼到头连一丁点儿绿都看不见。
他摇了摇头,拾起了一旁的重戟。
说来也怪,这重戟杀了这么多人却一点血都没有粘,黝黑的戟身在昏暗的日光下泛着乌光,浓重的煞气顺着光钻到他的眼里,他眨了眨眼决定给它起个名字。
可是正当他看着重戟琢磨时,两个戟刃上的小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苦屠?”
萧南山叹了一口气:“原来你有名字啊。”
说罢,他拍了拍身上有些破烂的黑衣,拎起苦屠,挑了个方向踏着碎土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累了,正准备坐下歇歇,一阵叮铃声从远处传来。
听着声音由远及近,他也看清了来人。
那人面容苍老,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色道袍,腰间别着个葫芦,手里拿着一根拐子,拐子上挂着个铃铛,刚才的声音就是那铃铛弄出来的。
黑袍老道看着萧南山和蔼一笑道:“这位小友,独自一人行走在这西晋之西的荒凉之地所谓何事啊?”
萧南山双眼微眯笑道:“前辈说笑了,进来这西晋大旱民不聊生,晚辈奉师门之令下山看看情况。”
黑袍老道哈哈一笑道:“小友真是有心了,敢问小友师承何处啊?”
“前辈谬赞,师门之命罢了,晚辈师承真武山真武道人,前辈可听说过?”
“天下门派这么多,贫道学识不精自然不可能全听说过,不过能教出小友这样正气凛然的弟子想必也是名门正派,有时间贫道必定登门拜访。小友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想好好休息一下,贫道的洞府距此不远,小友不妨来寒舍歇息一下,你我一同煮茶论道,岂不美哉”黑袍老道笑道。
“多谢前辈好意,只是…这师门之命实在是十万火急耽误不得,恕晚辈此次不能从命,他日若是有缘相见必然登门拜访”萧南山一脸遗憾道。
“那还真是可惜”黑袍老道也不在意接着笑道,“那便不碍着小友正事了,咱们有缘再会。”
“前辈慢走”萧南山微微欠身道。
那老道转过身去便作势要走,萧南山没有动,握紧了苦屠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一条小剑从黑袍老道的袖口飞出直射萧南山,好在萧南山早有准备微微侧身便躲过了这一剑。
黑袍老道见一击不成,立刻快速向后退去,萧南山也不急着追击,将苦屠立于身侧哈哈大笑道:“这位道友,你我相谈甚欢,你却要杀我,这是何意啊?”
黑袍老道两眼放光道:“你这痴子还挺聪明,要不是我能闻道你身上那股痴味还真被你骗了去。”
萧南山暗暗将这话记在心里,面不改色道:“在下自认不笨,道友为何这么说?”
黑袍老道一愣,兀自笑道:“也对,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小友,你当真不去府上一叙,你若现在跟我走我还能放你条生路。”
萧南山笑眯眯道:“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师门之命不敢耽搁,恕晚辈拒绝。”
“那便与贫道行个方便,把命留下吧!”
那黑袍老道说罢便悍然出手,一条条森森鬼气从他腰间的葫芦中涌出,这些鬼气在空中慢慢扭曲固结生出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头向萧南山袭杀而来。
萧南山摇头轻笑,提戟一扫就将那些人头尽数抹除。
黑袍老道脸色一变,再次向后快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