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显然是力不从心,但满口的污言秽语,已经数落到子壮的祖宗十八代。
子壮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心中一阵羞怒,没好气地说道,“给你止血呢,不想死就配合点,大婶!”
“大婶?”
那女子一愣,接着就骂得更凶了。
子壮被对方骂得火气大发,也忍不住反唇相讥。
骂人嘛,这可是子壮的看家本领。
“还淫贼,就凭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子壮一脸的鄙夷,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一张脸弄得乌漆抹黑,小身板干干瘪瘪没有几两肉,全身都血肉模糊得没个人样。你现在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没有那么重的口味劳资下不了手!”
那女子一时气急,张口结舌,手指着子壮,既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心当了驴肝肺!”子壮不假辞色,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想活下去,就好好地让我止血。你不想活,劳资现在就走。“
话一说完,子壮转身就走,转眼间就走出去六七步。
“慢着!“那女子此时好像也明白过来,脸色变幻不定,忽然一咬牙,大声喊道,”我刚才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走了,算什么男人?“
子壮收住脚步,瞪了对方一眼,低声骂了一句“矫情”,然后不耐烦地回到女子身边。
他蹲下身子,女子冷哼了一声,把脸侧到一边。
子壮也懒得搭理他,右手顺着大腿摸上去,找到了腹股沟的地方,琢磨了一下方位,然后用力把拇指按了下去。
女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
果不其然,不一会,本来触目惊心的伤口好像流得血没有那么多了。
“现在相信了?”子壮没好气地瞪着她,“把你自己的手拿上来,按住我现在按的地方怎么了,还上瘾了,享受起来了?”
女子表情一僵,朝子壮啐了一口,不过还是依照子壮的吩咐,把自己的手伸进去,然后取代了子壮右手的位置。
接着她的另外一只手也压了上去,看样子不是很笨。
子壮站起身来,向草甸的外面张望。
女子紧张地看着子壮,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你在这里呆着,我给你去找药!”
子壮撂下一句话,懒得和她说话,一个人朝远处走去。
现在是晚上,视线非常不好,子壮也没有刻意寻找止血效果好的草药,碰见什么算什么。寻常的草药在荒原上很多,无非是些常见的刺儿菜、灰包、丝茅什么的常见野生草药。
不一会儿,他就找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草药,脱下自己的上衣把草药包好,又匆匆返回来。
那女子倒也听话,坐在地上一直没有动,双手的拇指紧紧地按在腹股沟处,大气都不敢喘。
看到子壮回来,她把脸侧到一边。
子壮也没有搭理他,把草药扔在地上,走到畎狩的尸身旁边。他用利剑从畎狩衣服上割下来一些看起还算干净的布条和布片,又返回那女子的身边。
“大婶,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凑乎着我给你包扎下伤口。”子壮对那女子说,“先应应急,要不然即使你活下来,你这条腿估计也废了。”
那女子只是“嗯”了一声,依然没有正眼看子壮。
子壮又掀起了她的短裙,把大腿上的伤口暴露出来,然后抓了把草药放进嘴里嚼了一会。他把嚼烂的草药吐在手上,把捏出来的汁液滴在她的伤口以及伤口附近,算是稍微清洁一下。
那女子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子壮瞥了她一眼,她赶紧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轻松一点,别把肉绷得太紧了。”子壮小声说道,“这对你的伤口不好。”
那女子不领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接下来,子壮又把剩下的草药或嚼或捏碎,均匀地敷在她伤口上厚厚一层,然后用刚刚割下来的布条和布片把伤口包扎好了,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伤得不轻,不过还算命大。”子壮安慰她说,“有的人大腿被刺穿后,血流如注,怎么也止不住。你这个还好,应该是没有伤到要害。”
那女子“嗯”的一声,扭过头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大腿。
“你现在不用按了。”子壮说。
那女子还是“嗯”的一声,小心翼翼地把手松开。见没有什么异状发生,她连忙把自己的血糊糊的短裙拉下来,盖住自己的大腿,同时狠狠地瞪了子壮一眼。
子壮猜得出她心里想什么,也懒得解释。见地上还有些草药,子壮也没有浪费,稍微处理了一下,便涂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上。
那女子仍然气鼓鼓地看着子壮。
子壮不想搭理她,把利剑和金鋋拿在自己手里,然后远远地避开那女子,抱着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