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壮五花大绑,全身被绑得就像一只粽子一样,气呼呼地躺在草地上。
他现在鼻青脸肿,嘴角边一道长长的的血迹,显然刚才吃了不少苦头。
一个脸色尴尬的黑衣少女,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目光不时在子壮下半身打量着。
她就是刚刚奉鬼姑之命,过来监视子壮的怡儿姑娘。
若是子壮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她就一剑下去,把子壮给彻底给废了,要他再也做不成男人。
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鬼姑这样的处置措施,怡儿姑娘总觉得奇奇怪怪,可又不敢想太多了
“抠脚大汉”江猛站在一边,气呼呼地又踹了子壮一脚,恰巧踢在他腰部的伤口上。钻心的疼痛瞬时蔓延了子壮全身,痛得他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子壮闷哼了一声,仇恨的目光盯着江猛,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刚才不是挺横吗,现在怎么老实了?”
江猛撸了撸袖子,正要再好好收拾子壮一顿,却被一边的魏安霸大声呵斥住。
“够了,江猛,你到一边去,这里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江猛不肯示弱,恼羞成怒地大声反驳道,“魏安霸,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吆五喝六!我当年跟着老爷子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我江猛这么大的年纪,从没有受到如此的羞辱。今天不把这小子给弄个半死,我我”
他本来想个毒誓,但一时之间急火攻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猛本来是鬼姑父亲的心腹和随从,从小跟着鬼姑父亲出生入死,是实打实的自己人。也就是这个原因,鬼姑父亲过世后,畎狩飞扬跋扈啊,很多的老人不堪其辱,纷纷离开。但江猛却是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可谓是忍辱偷生,忠心耿耿。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鬼姑今晚才特地让他留下来,不要他跟着她一起去流民村,也算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一种感恩和回报吧。
也正是因为江猛和鬼姑父女的这种亲密的关系,那不堪入耳的谣言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今天见到了子壮这个蒲府的小家丁,江猛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好好收拾子壮一顿。
只是这魏安霸不识好歹,总是在一边拦着,让他打得不够尽兴,所以才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态势,在他面前大雷霆。
五大三粗的魏安霸虽然身手也不错,但资历毕竟要比江猛差得多。在怒不可遏的江猛跟前,为了让子壮尽可能地少受些殴打,他自己也挨了江猛不少老拳,渐渐按捺不住心底的火气。
现在见江猛越来越不像话,恶言恶语,魏安霸也变了脸色,忍不住大声对骂道,“江猛,你别倚老卖老,在我面前耍威风!当年我们鲁国魏氏一族都没看好畎狩这个狗东西,当时你在哪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那狗东西可是对你毕恭毕敬,整天的对你嘘寒问暖,你在老爷子跟前也为他说了不少的好话。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还敢在我跟前摆谱,你还要点脸吗?”
这话毫不留情,狠狠地刺到了江猛的痛处。
江猛一张老脸霎时间就憋成了猪肝色,“嗷”的一声扑了过来,和魏安霸滚打在一起。
在怡儿惊恐的尖叫声中,旁边的人赶紧过来把他们拉开,然后推推搡搡地扯到了一边去。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魏安霸垂头丧气地回来,把子壮身上的绳索稍微松了松,扶着他坐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在蒲城邑曾经见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相互之间也还算有些好感,要不然魏安霸也不会这么维护子壮。
但即使是如此,子壮还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忧心忡忡地问,“那贱女人背信弃义,你们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怡儿姑娘脸色一变,挥舞着短剑逼近过来,目光又落在了子壮的下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