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轿子入了宫,年婳并无心思看这宫中景色,只是躲在轿子里,也觉得这寒意瘆人。
领头的宫人将她领进房间,嘱咐道:“你就在这里等东方大人吧,别出去,你刚入宫很多规矩你不懂。”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经历了一天的舟车劳顿,年婳觉得甚是乏累,也顾不上规矩了,伸手拿掉了头上的盖头。
再看看那个所谓的娘亲给自己缝制的婚服,更是心口堵的慌,索性就脱了换上了常服。
桌子上备有好多饭食,看起来十分可口,年婳就大快朵颐起来。
酒足饭饱,困意就来了,也许是知道金玲活着,年婳竟觉得今日这心里无比舒坦,忧思症也好了不少。
在府里,闲暇时候年婳也看些医书,知道自己近日的症状就是忧思症,已有几日通宵睡不着觉,而今日却眼皮也睁不开了,索性不脱衣服就在床上睡下了。
也不知道几更,睡梦中年婳被一阵打更的声音吵醒,正想再翻身睡去,却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个人,一张脸正恣意妄为的看着自己,嘴角还挂着一丝邪笑。
年婳瞳孔瞬时放大,惊然的看着身子上方的人,此人五官深邃却又柔情百媚,不用想,是东方戟!
“年家小姐竟如此美貌!”东方戟说着,手也不规矩起来,年婳闻到了他嘴里浓浓的酒味。
东方戟修长的手指从她柔嫩的脸庞轻轻划过,一路往下滑落,纤细白皙的脖子,柔美曼妙的身段,手里的触感越让东方戟欲罢不能。
看着放肆的东方戟,年婳惊呼着举起双臂,努力挣扎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她的那点力气对于常年习武的东方戟来说微乎其微,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把戏。
手指停在腰间,正要扯开腰带,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了东方戟的脖子上。
年婳曾读过一本史书,书上说许多宫人被净了身,身体和心里都受到很大伤害,性子变得怪异,喜欢变法折磨女人。
所以从年府出来时,她就随手藏了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虽然她此刻手抖的匕首都要拿不住了。
“你是不愿意的?”东方戟皱起了眉,淡然说道,妩媚的脸上显满不悦。
自知没理的年婳抿嘴不说话,怎么说也已嫁于人家为妻,自己本不该嫌弃,可眼下让她接受一个陌生人她还是做不到。
东方戟忍着怒气,翻身而起,坐到桌边品起茶来。
过了半晌,悠悠开口道:“你若不情愿嫁给我,我不勉强,你也知道你嫁给我的缘由,只要日后在这宫里,安分守己,不要多事,我自不会找你麻烦。”
说完,只见东方戟起身,利落的将桌子上年婳吃剩的饭菜收拾干净,准备转身离去。
“这屋里没有丫鬟吗?”年婳忍不住问道。
“我们就是进宫当奴才的,怎么还想有人伺候。”东方戟没有回头的说道,还真是一个傻丫头。
清晨,年婳被一股清香唤醒,是淡淡的花香,窗外鸟鸣声也阵阵悦耳,望向窗边,冬日的暖阳洒在放着花瓶的桌子上,灿烂无比。
年婳被眼前的美景迷惑了,赶紧下床,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美景,这花昨日是没有的,东方戟是何时放进屋子的自己竟不知道。
年婳深深吸着气,这屋子阳光是香的,花儿也是香的,那东方戟也似乎不可怕,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挣脱牢笼的鸟儿一样自由。
若这岁月一直这么静好着,在宫里这么了却这平凡的一生也并无不好。
年婳百无聊赖的转悠着,没想到东方戟住的地方这么干净,从里到外一尘不染,整洁有序,连自己这个勤于干净的小姑娘也很惊叹,若不是他说这屋里没丫鬟,年婳真不相信一个男人竟如此细致。
出了院子,院门口高高悬挂着的牌匾上潇洒飘逸的写着两个字“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