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罗伊莲依旧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便叫来妈妈想告诉妈妈,“妈,你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罗伊莲说。“怎么了?”妈妈问道。“妈,你觉得昨天那人说话是啥意思?是不是话里有话?”罗伊莲说。妈妈犹豫了一会儿,摆了摆手说道:“哎呀,能有啥意思,小孩别多想,就是字面意思呗。”罗伊莲又说:“那你知道他们昨天都怎么说咱们吗?”“爱咋说咋说,别让你爸难做”妈妈说。妈妈的话让罗伊莲明白了原来爸妈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仅仅是为了维护那点微薄的关系,罗伊莲感到无奈,却又无能为力,一个小孩被卷在大人的人际关系里不是她能选择的,她既不能视而不见,又只能默默隐忍,她苦笑了一声,笑这不值一提的升学宴,笑这背后的心照不宣。
这场看似普通的“家宴”,实则是一场实力的较量,谁家孩子有实力,谁就更胜一筹,父辈比不过那就卷孩子,孩子的成功他们归功于自己,孩子的失败他们责怪于本性,有时候父母的虚荣心可能比孩子还重,将孩子当做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工具,期盼着孩子的降生能够改变家庭的命运,于是给他背负起一个又一个重担,不停地要求他争第一,要求他出人头地,要求他不能懈怠,就这样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有的孩子像夹缝里的小草,顽强生长,但终究是小草,抵挡不住外界的压力,长不成参天大树;有的可能就此放弃喘息的机会,甘愿埋没在泥土里,任人踩踏,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爸爸妈妈将收到的红包仔细清点过后,一半交由他们保管,另一半则作为罗伊莲的生活费,“喏,这是一半的红包钱,作为你的生活费哈”妈妈说。这是罗伊莲第一次拥有支配金钱的权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啊?你把钱给我?”罗伊莲惊喜地问道。“嗯!你长大了嘛,手里得拿点钱”妈妈说。罗伊莲接过红包,心里欢呼雀跃,开心的合不拢嘴,心想:“哈哈哈,这下财富自由咯!”她开心的不是拿到了红包,而是可以自由的决定,这是自由的味道,也是一次长大。
“家”是什么?对爸爸来说是大家庭和小家庭的结合,他作为家中长子,自幼就被教导要照顾家庭,照顾弟妹,不能忤逆,为了维护家族的关系,自然也就杜绝出现一切对家族不利的因素,这其中包括自我的感受,自身的利益,小家的利益等;对于妈妈来说是从原生家庭脱离,加入到爸爸的家庭中,也就是说他们始终没有组建起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庭,而是维系着一个庞大的家庭,这样的家庭结构势必要以牺牲换取周全,至于牺牲的是什么,牺牲的是谁,那就另当别论了。
在这场鸿门宴中,罗伊莲感受不到家人间的一丝温暖和关怀,尊重换来的也只有嘲讽,所谓的亲戚是比外人还薄情寡义的冷血动物,他们的行为让罗伊莲感到恶心和厌烦,怒火中烧的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尽管无济于事,她也要宣泄一番,被子被捶出深坑,房间时不时传出摔打的声音,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她想象着指着他们鼻子滔滔不绝骂人的模样,心里的气也消了许多,渐渐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起自己和亲戚们的关系,究竟是要委曲求全,还是勇敢自卫,她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