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看着刘队一脸激动和崇拜的望着自己，有些眼熟，却更大的是疑惑。

自己都跑到这么偏僻的县城来住了，还有人认识自己？

刘队快步走到近前，一把抓住老爷子的手：“十五年前，春蕾行动，第四期。”

见老爷子还是在思索，一狠心：“有个小子站岗睡着了，您把您的大衣......”

“啊，我想起来了，后来被全连从上到下所有战友收拾了一星期那个......”老爷子恍然大悟，又瞅了旁边目瞪狗呆的路远征。

刘队老脸一红:“这么多年了，您怎么就记得这个了。”

老爷子遇到故人，严肃古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脸上的老人纹绽放，连声音都洪亮了不少。

“赵爷爷，我就给他说我拜了一个绝世高手学拳，他不信，非说您是假冒伪劣，”路远征适时的插嘴。

“你小子又开始胡说八道，”这次刘队和老爷子倒是异口同声，而后爷俩一愣，随后齐齐哈哈大笑。

接下来就是老爷子回忆峥嵘岁月的时候了，路远征则开溜去饭馆兼职，

临走之前老爷子还嘱咐他晚上回来的时候检查他的拳法学的咋样。

带着一身臭汗加油烟气，想到刚刚张哥张嫂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干饭的样子，路远征笑眯眯的溜回小区。

自己这进化后的饭量属实有点大的惊人，即使是张哥的饭馆都有点扛不住。

夜渐深，路远征属实没想到赵老爷子竟然真的在门口等着自己。

自己还以为下午那会老爷子开玩笑的。

“爷爷，这么晚了，你还不去休息？”路远征赶紧小跑过去。

“人年纪大了，睡不着，起来走走，”老爷子背着手，任由路远征搀扶着，踏着月色，老人的声音如同静谧的禅唱，

“阿征啊，现在还是一个人住？”

“是啊，爷爷，父母还在省城没回来。”在亲近的老人面前，路远征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怨愤和失望。

“孩子，不要心怀不满，糟糕的心情只会让你的生活一团糟，对你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

“赵浩马上要放暑假了，前两天打电话说要过来看我，我一个人住习惯了，让他去你那里住怎么样？”

老人慈祥的问道。

“赵大哥要来？好啊！”

赵浩是老人的孙子，比自己大两岁，在外地上大学，之前练拳的时候就认识，算是路远征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爷爷，下午刘队过来......你都知道了？”路远征惊喜之后，吞吞吐吐的问道。

“你猜呢？”老人故作神秘的一笑，

“少年人嘛，热血上头，总是不顾后果，率性而为，所以我不怪你。但是，我当初教你拳脚，第一句话，还记得吗？”

“练拳练的不是拳，而是心。”路远征不假思索的答道。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记得倒是挺清楚，但是，你练心了吗？”

“你出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结果？”

“你出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怎么善后？”

“你出手的时候，你的心是否宁静？还是简单的愤而出手？”

“恐怕都没有吧，你就是脑子一热就跟着朋友去了，脑子一热就替朋友出手了。”

“要不是你那个朋友同样年轻，同样把义气与良知放在首位，恐怕，那晚上，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吧。”

老人缓缓的转过身，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练拳不是让你变成武疯子，更不是像电视剧里面说的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