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 星核兽(下)(2 / 2)得脱樊笼首页

“左丞相,有句诗,我觉得说得很好,于此时此刻,相当恰如其分。”

“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掌中的探测器已经将暂且还处在僵直变化之中的星核兽锁定,伴随着周然对于左丞相的回应,璀璨无比的快子光矛已经蓄势待发,恰似一道无比炽烈的洪流直冲向那块初具人形的生物。

而后金辉于周然周身缭绕,生物的习性是刻在基因本能之中的,哪怕那个掌控了星核兽的存在再怎么恐怖,他终究也不能完全抵挡星核兽身体之中对于噬能增殖的反应,也不能彻底抵挡星核兽长出外置大脑的繁衍本能,更不能杜绝其应对危险而存在的自爆反应。

早在皇女给周然形容星核兽的特性时,他便已经将一切都计算在内了,之前所积蓄的所有只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机会。

就像周然所想的那样,被快子光矛的洪流冲刷之后,那块生物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形态变化。天外之人确实无法抑制住星核兽的繁衍本能,所以他只能在外置大脑之外再套了一层细密的鳞甲,以漆黑色的盔甲巨人的形态面世。

盔甲确实算是保护住了大部分的弱点,但是终究还是有着足以致命的空隙。

而周然的第二箭,就是以周身金辉附着双剑作箭,又打出了那流星赶月一般的金辉连珠。

白虹飞驰!

贯穿日月!

于此算是力竭,周然放任自己的身躯仰躺于废墟之中,他看着挂在自己左手之上的探测器,向皇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帝国在哪里?”

“帝国永在,主宰大人。”

就如同周然一直所猜测的那样,皇女对于自己的态度转变,绝不是完全出于她自己的个人意志的转变。而天外之人之所以费劲干戈也要除掉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的存在绝对于因缘之上昭示某些他们绝不愿意看到的可能。

既然天外之人将这颗星球视作他们自己的私产,那么能够触动他们的,一定是一股足以彻底吞噬这颗星球的力量。那么周然身上那一部分存在这股力量呢,只能是一直默不作声做事的皇女。

她从未放弃过联络那个银河人类帝国,就像她从未放弃过验证周然就是那个主宰一样。只有当她得到了帝国所给予她的肯定答复,她才会如现在一般彻底转变自己对于周然的态度。

那么,既然如此,足以决定最后胜负的一箭,自然就落在了此处。

“将军!”

漆黑的恐怖裂缝于苍天之上洞开,那积蓄了恐怖能量的相位裂解炮的炮管于裂缝之中探出,而周然只是躺在废墟的尘埃里仰望着这一切,并对那根炮管比了一个点赞的手势。

“主宰大人,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皇女的声音在探测器之中充满着哀怨,她确实没有想到周然会用自己的命作为赌注,赌她与帝国的联系。原本这手准备是为了将周然带走而准备的,但是此时此刻,已然无法让她如愿。

帝国撕裂此处隔膜存在的时间只有三十秒,虽然已经获得了这颗星球确切的定位坐标,下一次的到来能够持续更长时间,但是于这无垠的宇宙寻找一个遥远至极的坐标对于如今的银河人类帝国也不是什么很轻松的事情。

几乎是在相位裂解炮开炮的第一时间,左丞相就将周然和观主拉到了比较安全的位置,但是他也只能惊叹于那道光束无比可怖的威力。

那贯穿了两个世界的一箭,就像是一道肢解一切的洪流,冲刷过后,那个曾让左丞相也觉得绝望的魔物,就这样轻轻松松不见了踪影。

周然的第一箭锁住了星核兽的身躯,让它必须陷入第二形态的变化之中。第二箭附着了金辉的双剑彻底搅碎了星核兽第二形态衍生出来的大脑组织,又将那天外之人的神魂硬控在了星核兽的身躯之内。

而第三箭,就是摧毁一切的将军!

源自群星世界的银河人类帝国,只用了一击相位裂解炮的炮击,就彻底摧毁了那堪称完美的防御,就好像机械降神一般直接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那究竟是什么?”

“那是毁灭一切的群星之眼。”

周然的答复让左丞相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眼底的笑意却让左丞相明白,这就是这个被他拉回来的周公子的最后底牌。

“这回,确实是如了你的意了。”

“左丞相为何这么说,我们不是站在一边的吗?你为我那般摇旗呐喊,我可是相当感恩戴德。”

“老了老了,这次我不单单是对那些人大意了,对于你,我也是没看透。”

“左丞相老谋深算,如何能说没看透我。若是我没有那么激烈地反对你让我取代黎玖的意图,你也不会亲身前来吧。”

完全没有顾忌残破地面上的灰尘,周然就这样安然地躺在这片已经空无一物的大地之上,直接点破了左丞相之前所做的一系列试探。

力量才是地位的基石,周然一开始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左丞相做这一切的本意,他这个人眼中只有力量才是唯一真实不虚的东西。

所以要取得如今可以与之对等交谈的地位,必须是彰显出无可辩驳的力量。

而只有现在,周然才能从容地放下一切谋算,和面前这位左丞相真正地开诚布公,谈一谈之后的事情。否则就只能如同刚见面那般,由这位左丞相安排主导一切,他无论提出什么,都必须得到他的同意才能实施。

“我原以为黎玖才是最有野心的那个。”

“我只是想要,不被约束的自由。”

“周然,不得不说,我年轻时,也做过这样的梦。”

“那么,现在换我来做梦了。”

“要是有酒就好了。”

也不顾忌自己华贵的赤色锦袍了,左丞相直接坐在了周然的身侧,像是个兄长一般揽住了他的肩膀。让一旁的观主看得一头雾水,不懂这两个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