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段衍打了个寒颤。

他感受着周围暗自打量的目光，有些心虚。

段衍试着去推了推落雨楼的大门，没想到竟推不动，他只得后退几步朝着楼上大喊。

“苏掌柜，是我，段衍。”

在段衍喊完后，大门竟奇迹般的开了。

苏以沫在二楼的窗边看着下面的段衍，嘴角轻扬。

等段衍踏上二楼的时候，苏以沫已经躺到了贵妃榻上。

苏以沫侧躺着，单手撑着头，双眼紧闭。

段衍四下打量了一番二楼的布局，这是他第一次上二楼。

二楼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但无法辨别究竟是什么香。

正对门口的地方有着一扇雕刻着凤凰的雕花窗户，但那凤凰似乎只有八尾。

那扇窗户的两旁各有一株本不该在这个时节开花的凤凰花，不过好像有点秃，而且只有人那么高。

段衍深吸一口气。

“苏掌柜，那家宴的事……”

“段公子这么心急做什么？”

苏以沫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贵妃榻的边缘。

段衍就这么站在门口，苏以沫不发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段衍早就听闻这苏掌柜性情古怪，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段衍站得腿有些发麻，苏以沫才缓缓开口。

“家宴我能做，只是……普通的食材我看不上。”

段衍赶忙接话，他已经不想站在这了。

“那你想要什么？”

苏以沫睁开眼，冲他诡异的笑笑……

段衍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落雨楼了，他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他与桑羽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江滩上，有俩人并肩走着，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段衍有一刻的愣神，视线随着他们移动。

直到那俩人消失不见，段衍才收回视线。

他抬脚走到江边，任由冰冷的江水打湿他的衣摆、鞋袜。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冷，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江水中，直到脚被冻到麻木。

段衍想沿着江边行走，但脚已经没了知觉。

突然，他感到手被人抓住，将他从水中拉出。

“你站在江水中做什么？”

段衍不答，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是哑巴还是是聋子？”

段衍面前的少女手脚并用的给他比划。

而段衍只是绕过她，自顾自的走了。

他身后的少女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

“真是个怪人。”

段衍回到段府，漫无目的的在庭院中散步，府中的下人见他这副样子都纷纷绕道而行。

或许是因为心中所想，他走到了桑羽的院落，他看着破败的院门，悄悄走进去。

院落中，桑羽在窗边织着布，落日的余光包裹着她。

桑羽穿着那件宝蓝色的长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突然，她织布的手停了下来，她转过头，四目相对。

“阿衍？”

段衍本来想来看看，他没想到桑羽会发现自己。

他慢慢的挪在屋内，有些无措。

桑羽歪头看着他道。

“你怎么来了？”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

段衍刚想说不用，但桑羽已经出去了。

他这才有时间打量起桑羽住的地方。

看着破败的墙壁和摇摇欲坠的木门，段衍心中升起一丝苦涩。

他轻轻的抚过桑羽用过的东西，最终目光定格在床边的一个盒子上，他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根木簪。

他将木簪拿在手中，这是他送给桑羽的。

“阿……衍。”

桑羽刚进门就看见段衍手中的那根木簪。

段衍捏着那根簪子。

“这簪子你还留着呢。”

桑羽紧张的扣着食案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