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心里一震，他惊讶地看着卞潮。他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刘洪。他有点奇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是啊，年纪轻轻遭遇了这些，生命就这样马上结束了。”

“刘洪什么时候执行？”卞潮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很突兀，而且不应该问。但话既然说出来了，就硬着头皮等监狱长回应。

王波又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卞大爷是老熟人，这些也不算是机密。便说：“具体不知道，但这两天了吧。”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两个人都安静了，令人绝望的大手悬在羊山监狱上空。

“死刑太严重了吧？”卞潮又接着说，“不过也没有可能翻案吧。”

“嗯。”王波低头说道。

“扑通！”卞大爷突然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小王啊，能不能让我替刘洪去死！让我替刘洪去死吧！”

王波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大跳，他慌忙去拉住卞大爷，卞大爷浑身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把他扶到沙发上。

“卞大爷，你这是干什么？什么替刘洪去死。我怎么听不懂。”

“小王啊，我曾经应该跟你讲过我们家族的事情，我们就是为了救人而存在的，我们以因救人而死为荣耀。而且我们的族人是被诅咒的，我的孩子也被诅咒，我多救一个人他们就会多一份幸运活下去。”

“卞大爷，你这是迷信，命运都是自己把握的，不是上天也不是什么大海里的神灵决定的。”

“命运是自己把握的，我现在癌症晚期了，横竖都是死，与其痛苦的死去，不如来个痛快的。”

王波还想说话，卞潮一把握住他的手，说：“这个时候刘洪来到你我身边，是上天的安排，有的人不该死。一个人的死活交在你的手上，你不能不在意啊，否则，你内心过得去吗？可是要你亲手处理啊。”

王波沉默了，他这些天一直在联系外界找关系找证据企图为刘洪翻案改判。他也不想让刘洪死，人年纪越大越相信命运，现在又有卞潮这一出。他似乎相信是命运的安排。凭他的手段和人脉，在这个系统里面，这个操作他是有能力做出来的。他犹豫了。这到底是在杀人，还是在救人。

两天后，执行室，“砰”，刘洪被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