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烛唯恐原撒坦还会说出什么她不敢听的话来,急忙夺门而出,摇摇晃晃走出门外时几乎要站不住,但她勉强站住了,一路上跌跌撞撞才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原撒坦亲自领兵攻打和国,还带上了柯明烛。他不确定柯明烛在柯明宇的心中还有几分份量,但起码她是和国公主,这个身份永远不会变。
带上柯明烛不为别的,让柯明宇被受制一下也是精彩的,哪怕他并不需要这个女人就能将和国夷为平地。
柯明烛被原撒坦拉到战场上的时候,还是坚信柯明宇没有做过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她看到了远处的柯明宇,风沙迷了她的眼睛,只能不断流泪眨眼。
很明显,柯明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继续打下去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妹夫,都是一家人,不如握手言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柯明宇语气带着讨好的意思。
原撒坦也笑了,只是这笑容意味不明“你的妹妹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谈何一家人?”
柯明宇没想到柯明烛在原撒坦这里这么快就变得一文不值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如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是你能拿的出来可以让我满意的程度”
柯明宇瞬间不笑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原撒坦和自己本质上是一种人,为了利益为了自己,都可以牺牲任何人任何东西。无论是感情还是别的什么,在自己面前总是微不足道的。
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往柯明烛身上看过一眼,对着原撒坦露出真心的笑容,手举起弓弩,却精准地射向了自己。
‘嗖’地一声,弓箭在她瞪大双眼的同时穿过了自己的脑门,额头留下一个红色圆孔,柯明烛往后一仰直挺挺倒了下去,血迹把她白净的脸染了一片血污。那双眼睛还是睁开的状态,十分惊恐又带着些难以置信。
和她身上流淌着同样鲜血的兄长为了保命居然亲手杀害了自己,原先她的确不信原撒坦的话,不信皇兄会杀害父皇,杀害母妃,等她信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就是我的诚意”
柯明烛虽然没有了生命体征,但耳朵还能听到柯明宇说的这句话。只不过此时的她也只是能听见而已,大脑无法思考,并不能分辨这句话其中的意思。
麦梨猛地睁开眼,迷茫,恐惧,钻心的痛,这些情绪不断包裹自己。
原来柯明烛和麦梨死的时候都是正中眉心,她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仿佛还残留着一阵阵的钝痛。
“拟升是我收集柯明烛和麦梨的血混合给你点上的,李折竹常常感到的头痛不是别的,就是被毙命那一刻所有的痛楚加成,身体上或是心灵上”阴司一一为她解释“还有那只段致远和柯明烛经手过的玉坠,我偶然发现它开了窍,有了灵识”
“在段致远身边时受了他的影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受了你的影响,所以变成了一块灵石,我把它投入了仙盟大会会场中,让你将它捡回来,也算是一场缘分。至于它的那些多愁善感也好,正义也罢,都不过是映射了你和段致远的内心,它的死是必然的”
“不过,它也没死,只是回到了从前的形态罢了,一只普普通通的玉坠”阴司掌心朝上,瞬间浮现一只玉坠,他把玉坠扔进了麦梨的怀里。
麦梨将它拿了起来,有些激动,这只玉坠就是有灵。
鉴于一下子接收了几个尘世的因果,她一时有些混乱。她是谁?是柯明烛还是麦梨?但她不是李折竹吗?
阴司刚要划去她的名字,一名鬼卒走了过来在阴司耳边低语。
不知说了些什么,阴司再看麦梨时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一反常态居然把生死簿和笔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