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很巧合，不知道这能不能算作运气好……威廉点头答应韦佛，又寒暄了几句，便告别两人，出门用餐。

……

第二天中午，威廉翻出许久未动的画板，纸，笔与调料盘等事物，背在身后，与韦佛、丹尼斯在公寓门口会合。

昨晚，古兹曼家的女仆就已送信来到公寓，那位夫人同意了与丹尼斯警官的见面，并表示欢迎画师的到来。

“到了？那出发吧。”

三人各自手持一盏提灯，在阴冷潮湿的街道上步行。

韦佛先生走在最前面，一言不发。

威廉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如何与那位夫人沟通。

而丹尼斯，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很想找人说话。

于是，他说一句，威廉敷衍一句，比如今天又是看不见“银月”的一天，卡多姆的冬天总是如此寒冷。

三人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抵达了位于小镇西边的古兹曼宅邸。

这是一处极其豪华的庄园，有两座雕刻着巨蛇塑像的石柱，石柱中间是镂空的雕有纹饰的铁门，铁门后是可供两架马车并行的宽敞卵石路，以及占地极广的二层房屋。

最让威廉感到新鲜的，是照亮这片区域的电灯，卡多姆镇并未铺设电线，眼前这些电灯的电力来自古兹曼家的发电机，成本不低。

宅邸门口，身穿黑白女仆装的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三人进入后，缓缓合上铁门，快步越过几人，走在前面带路。

她二十多岁，看起来有伊比亚血统，肤色略深，此时神情恭敬，用挑不出毛病的礼貌声音道：

“下午好，我是梅娅，夫人说过了，先单独和这位警官见面，之后再接待两位。”

见韦佛似乎并无意见，威廉也有样学样，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丹尼斯微怔一下，脸上又露出那副灿烂笑容，随手扶正了胸前的弧月形勋章。

三人跟在女仆梅娅身后走进了房屋内。

内里是灯火通明的大厅，浅色墙纸上挂有画框，那是一位英气勃发的中年男性，穿着红色礼服，胸前挂着黄绶带，以及各式各样的勋章。

临墙而立的胡桃木橱柜上摆着瓷器与玻璃装饰品，它们都画有墨绿蟒蛇，威廉曾在古兹曼夫人的马车上见过，这是古兹曼家族的纹章。

门边，另一位更年轻的女仆轻声走来，为他们拿走手杖提灯与礼帽，置于衣帽间。

梅娅则为丹尼斯带路，沿着铺有红地毯的宽阔楼梯走上二楼。

威廉与韦佛来到沙发区域，先后坐上柔软沙发。

身旁，壁炉正燃烧着，面前茶几上三层银盘装有各色点心，年轻女仆放好行李后，回来给两人分别倒茶。

“我曾为古兹曼夫人找过几位画师，但她都不满意，所以这次才找上了你。”喝过一口茶后，韦佛冷不丁地说道。

威廉满脑子都是草药“款冬蒲公英”，听到自己的“主线任务”后，微微一怔，笑道：“看来我被寄予了厚望。”

韦佛先生不置可否，小声交代道：“你看到了那副画像。”

“嗯。”威廉眼角扫了眼墙边，肯定道。

韦佛放下手中茶杯，平静说道：

“那位就是已逝的古兹曼男爵。

“她想要一副与那画像风格契合的肖像画，但由于油画耗时太长，没有几天时间无法完成，所以这次只需要你画素描，如果她满意的话，会与你敲定后续事宜。”

威廉眯起眼睛，仔细观摩了一下墙上油画的细节，确认以自己的技艺，完成这样一幅画没有问题，点头道：

“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