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啸天书房，父子二人面对面的坐着。

虽然打了胜仗，可凌啸天依然是愁眉不展。

凌峰则是胡乱翻着一本书，翻到一页突然定住，望向沉思中的父亲。

“父帅，陛下没有同意您饶过北蛮王城中的那些百姓？”

“陛下起初是不同意的，后来我以自己性命相要挟，他才勉强同意。”

“那您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直板着脸，我还以为是孩儿做错了什么...”

凌啸天长叹一口气，凝视着儿子道，“峰儿啊，你是没有入朝为官，不明白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而且这朝堂里隐藏的风险，可一点儿也不亚于战场上的厮杀。”

“虽然咱们打了胜仗，但也不能得意忘形。这个爹可要提醒你一下，破北蛮你虽然立了大功，但以后也得老老实实的，不能再胡作非为，越是位高权重越会遭人嫉妒，越得学会低调做人。”

“陛下说了，再过些时日就安排你与凤阳公主完婚，你救下的那个北蛮丫头和你收下的那个丫鬟，爹正想着怎么安置她们...”

凌峰嘿嘿两声，“她们俩孩儿自有理会，就不劳父帅伤神了。”

闻言，凌啸天面色变得肃然，“你别以为爹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可知红颜祸水这个道理？”

凌峰满不在乎，“孩儿知道红颜不仅祸水，还能祸国殃民，这些大道理谁不懂？可是，这只是世人对女人的偏见而已。”

“爹，孩儿问您，如果没有女人，难道这世上就不会有争权夺利？”

“如果没有女人，难道就会没有杀戮？”

凌啸天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凌峰接着道，“父帅，女人只不过是男人之间争权夺利的工具，和掩饰自己失利之后的借口罢了。”

“什么红颜祸水都是扯淡，人都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在后面相助呢，不是吗？”

“就好比您，如果您不是因为我母亲，当初怎么会成为中州大陆的一代名帅？”

“你啊你，为父说不过你，行了吧。”听到此，凌啸天默认了儿子的话，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啊，做人还是得低调点好...”

“这是自然，孩儿可没那么傻。”凌峰点头笑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父帅，这次我凌家军出征北蛮战事失利，孩儿认为朝堂中一定存在奸细！”

“而且那奸细位高权重！”

凌啸天背靠太师椅，炯炯有神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无奈，“我何尝不知道啊，那天在喜宴上，达阔尔已经告诉了我那奸细是谁。”

“谁？”凌峰压低身子，凑过来问。

“是...”凌啸天愣了片刻，淡淡望了儿子一眼欲言又止，“你还是不必知道这么多，以免引火上身。”

“父帅，你就不要瞒我了，咱们父子俩齐心协力共同进退，还怕扳不倒那个老狐狸？”

凌啸天双眉紧蹙，疑惑道，“峰儿，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凌峰点了点头，随后将厉蓦然告诉自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李文旭是户部尚书，又是司空元的门生。李文旭之所以能脱罪，全是因为司空元那个老狐狸，奸细如果不是他，那还能有谁？”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父帅也不瞒你了。”凌啸天释然道，“达阔尔当时的确说的就是他的名字。可他不仅是当朝宰相，还是当今国丈，皇后的亲爹，咱们如何能扳得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