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催促,既不像声音,又像是声音,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低语,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呢喃。它像风在咆哮,蒸气在怒吼,时代的洪流在升腾,激荡着每一寸空间,让人的心灵无法平静。
这份内燃机,是希尔伯特根据自己脑海内莫名停留的知识所设计的。当他完成设计稿的那一刻,他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所蛊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将它制造出来。那种冲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断燃烧,无法遏制。
当希尔伯特拿到排气机的那一刻,这种感觉达到了巅峰。他内心的冲动仿佛要炸穿他的胸膛,将心中的火焰喷涌而出。然而,当他看到夏洛特的黄铜环后,那种冲动却奇异的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继续前行,完成自己的使命。
现在,当他把所有的零件摆在桌子上以后,那种感觉就像洪水蓄势过后,一次性的奔腾。他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驱使,快速地将零件打磨、组装。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一样。短短十几分钟,内燃机制造好了。希尔伯特将他和一个微型锻打机连接在一起,并倒入他辛苦用燃煤熬制出来的煤油。
这一切,夏洛特都看在眼里。他并不知道希尔伯特正在经历什么,但他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启迪气息。当他开始组装内燃机的那一刻,整座房屋都被属于文明的要素——启迪所笼罩。夏洛特被这股启迪气息所惊醒,随着它的波动找到了正在制作内燃机的希尔伯特。
数不清的启迪要素在希尔伯特的身边环绕,那仿佛是文明的呐喊、欢呼、雀跃。它们在歌颂伟大的诞生、在歌颂时代的进步、更是在歌颂史诗的开始。当希尔伯特将煤油倒入内燃机并按压机关启动它的那一刹那,无穷的蒸汽像是从世界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希尔伯特的身边凝聚;同时天空降下了巨大的光柱,无尽的属于文明的启迪要素在希尔伯特的身边凝聚;神灵被惊醒,奇迹、亵渎从世界外的神国开始降落,在希尔伯特的身旁凝聚;最后世界在欢呼、在升腾,无穷的低语从无尽的空间中迸发而出,又从无尽的时间中穿流而过来到了希尔伯特的身旁。
当四要素齐聚当属于文明、正义、邪恶、世界的力量齐聚时,一方大到不可思议的黄铜环开始在希尔伯特的身后凝聚。那是属于他未来的印象,数不清的多边形在他的身后环绕。最中心的那条竖杠上闪烁着四个符文——属于启迪的文明、属于奇迹的热、属于亵渎的火以及属于世界的救世。
这一幕让夏洛特感到震撼,他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在唤醒了另一个我的那一刻就自发凝聚四要素从而成功觉醒。正常人的觉醒在经历了另一个我的苏醒后,需要接触到四要素,并经过他人的唤醒仪式,才能成功觉醒成为环术士。
“呵呵”一阵轻笑在希尔伯特的耳边萦绕仿佛在嘲笑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个声音充满了难以言说的雌雄莫辨的神秘感让希尔伯特感到一阵心悸。
“谁?”希尔伯特大声喊道并四处张望,然后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夏洛特。“梅克伦先生您醒啦?”希尔伯特明显被吓到了。他试探地问道:“您刚刚都看见了?”
夏洛特依然保持着呆滞的表情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他那副淡定的样子,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难题都难不倒他一样。
“装逼。”希尔伯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这次他没有听错确实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并用一种他不明白的语言,但神奇的是他理解了“他”所说的意思。这个声音充满了嘲讽和轻蔑让希尔伯特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当夏洛特看见布满在希尔伯特脸上的恐惧时,他就明白了。对于一个九岁的孤儿来说,今天的一切只会发生在话本里的传奇故事降临在了他的身上。这或许是新的英雄史诗的开端,又或许是一个新的傻瓜要被恶魔所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