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
【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女帝气鼓鼓地将豆沙包揉成一团塞进嘴里。
连续跟踪宿敌半个月,终于耗光了她的全部耐心。
主要是这些天来,她光是在一旁看着这种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社畜生活,就已经烦躁地快要爆炸。
若不快点结束这场折磨,她怀疑自己刚刚镇住的道心会再次出现心魔。
不过动手之前,女帝还需做些准备。
她从袖中取出一支三寸来长,通体湛蓝的飞剑。
此剑名为朔风。是她当年斩杀洪荒凶兽,抽其灵魄封入万年寒冰铁所铸。
万年之前曾凭此剑,荡平九幽诸魔。
不过为了更加保险一些。
女帝在朔风表面淬上了一层,足以放翻冥海巨鲲的剧毒。
如此……还不妥当。女帝又搜肠刮肚,将自己能想起来的各种诅咒、邪阵在剑身上刻了个遍。
直到整支飞剑的色泽都从湛蓝变成了暗灰。
她依然没有停手。
淬毒之后,女帝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围着公园一圈布下九龙神火阵。
又打出灵符警戒四周,并提前将保命灵丹藏于舌下以防不测。
等到忙完一切,她才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最后一句评语——
【豆沙包真难吃。】
夜幕降临。
女帝依计扮作夜里送豆沙包的外卖员。
悄无声息地绕到某位在公园长椅上发呆的家伙身后。
一切都很顺利,宿敌也果然如调查的那样对危险毫无察觉。
但女帝的心脏却不安的跳个不停。
哪怕十八年前遭遇那场大战时,她都未曾有过如此紧张的时刻。
但数万年来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以最短的时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就是现在,剑出!”
飞剑朔风凌空化作一点寒芒,转瞬即逝。
剑法快、准、轻、奇,剑光凶、戾、狠、辣。
在短短的二十分之一秒内,朔风已经完成了从宿敌后颈刺入拔出的全部过程。
但看到朔风在宿敌脖子上留下的血洞,女帝却一点都没敢放松。
应该说凡是经历过十八年前那场大战的人,都不敢对那种移山倒海般的伟力心生懈怠。
念及此处她捏紧剑诀,撤步回防。
随时做好了如若情况不对立即开门跑路的准备。
然而下一刻……
宿敌突然七窍流血。
带着一抹古怪的微笑,身子一歪从长椅滑到了地面。
他……死了?
真死了?
女帝犹豫了一会。
最终她还是大着胆子凑上前探查了一下宿敌的情况。
心脉停滞,鼻息全无。
放开神识也体察不到对方还存在生命迹象。
似乎当年那个恐怖的家伙。
真的死掉了。
“这……不可能吧?”
其实女帝在偷袭得手后,已经做好了趁着对方状态不佳,依靠天门与他慢慢周旋,直至拖死对方的打算。
奈何对方倒毙的过于干脆,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过茫然只是一时,很快女帝便冷静了下来。
冷静之后的女帝立即驱动飞剑朔风,照着地上这具尸体的印堂、咽喉、心脏、会阴等等要害,狠狠地……戳了下去!
之所以女帝能够纵横冥海上万年,因为她深知两句至理名言。
杀人不补刀,等于没杀人。
补刀不灭门,坟头草如茵。
直到飞剑连戳数十下,掌心雷再劈上百记,女帝才悻悻罢手。
按说她现在手中的这把朔风被淬满了剧毒和诅咒。
即便是全盛时期的她自己都难以正面抗住一下,更何况对手的要害都快被戳烂了。
那个梦魇一般的家伙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过女帝还是不太放心。
她挥手祭出一朵幽冥业火,丢到了尸体身上。
下一刻那业火仿佛落在浇了菜油的干柴上,火苗噌的一下腾起了五尺多高。
幽冥业火非是凡火。
它乃是世间少有能够摧毁神魂的奇火。
一旦有人沾上便如附骨之疽,不焚尽一切绝不罢休。
就连女帝自己若不小心沾上此火,都只能抛弃躯壳,割离神魂。
现在此等阴毒邪祟之物在宿敌的躯体上勃勃燃烧,女帝观之才终于稍感一丝安心。
但不知为何。
宿敌死后,她并没有生出半点畅快,反而还有些怅然若失。
“你是一位可怕的对手,至少曾经是。可惜了——
“从今起,你守护的世界归朕所有。朕会以此方天地作为基点,征服整个位面。”
女帝长叹一声收回朔风,唤出太虚天门。
然而就在她准备就此离开之时,忽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萦绕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