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天才，更接受过泰山府君祭、龙神赐福拔升天赋，因此才能在这个年纪力压群雄。

即使抛开皇族受因果缠身不谈，小公主的年纪不比他大，凭什么也能做到这一步？

观赛众人更加匪夷所思：这样的怪物怎么会有两个？

一时间，场中局面陷入了微妙的平衡。

双线作战的小公主，激发出的音刃已经不足以突破白霆的防御。

白霆本人处于守势，阵法亦在笛音的干扰下迟迟无法启动。

照理说，两人已是手段尽出，接下来便是看谁灵力深厚了。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小公主还有杀招！

只听铃声和笛音各自减弱，同时，一难明旋律逐渐在场中响起。

场内，凡是灵觉出众者，皆有毛骨悚然之感。

直面此律的白霆更是如芒在背。

照此下去，他和阵法固然能趁着减弱的音波突破困境，可到时恐怕对手的杀招也已备好！

望着笑靥如花的小公主，白霆再次挥动拂尘扫开一片音刃，心下陷入了沉思。

他并非没有杀手锏。

只是，此时暴露，未必值得。

说到底，无论是夺回镇魔剑，还是“马踏天子”，与皇族生死相搏是迟早的事。

比起争一时意气，不如示敌以弱……

“别藏拙，赢了有大好处。”

白霆一惊，回过神，只见小公主对他眨了眨眼。

传音入密？

只在话本和古籍上见过的手段，都说当代早已失传，没想到她也会。

实际见过之后，模仿这法门倒不难。

白霆尝试着回应：“大好处，是什么？”

“赢了就知道~”

“说清楚。”

“不好说……”

遮遮掩掩，讲谜语？

白霆忽然停下动作不做抵抗，直接喊道：“我认输！”

小公主愕然，气恼地连传音都忘了，喊道：“不准认输！”

白霆一摊手，说：“明知打不过你，我为什么不认输？”

“你明明还有杀手锏！”

“怎么证明？”

“你……”小公主气得牙痒痒，忽然把面具一掀，露出精致姣好的面容，道，“我命令你不准认输！”

在场众人皆惊，连忙下拜行礼。

先前心知肚明她是小公主是一码事，现在真说破是另一码事。

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皇族公主当面，唯有观星阁阁主、南疆圣女、西域活佛、东海剑主可以免礼。

白霆当然也得行礼。

可是行完礼，他又回道：“公主殿下，论道大会从未有过不能认输的规矩。若您真想打完这一场，不如回去求圣皇下道旨？”

——天下四绝，毕竟地位超然。他作为板上钉钉的观星阁未来阁主，面对皇族还不至于唯唯诺诺。

小公主磨了磨牙，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笑了。

白霆有种不妙的预感，却听她道：“我对公子一见倾心，若就此别过，恐怕茶饭不思。不如请公子与我同归府中，好让我一诉深情？”

众人面色各异，窃窃私语：

“打赢了就罢了，打输了也能赢得美人心？”

“哎呀，你懂什么，这叫英雄惜英雄……”

“我看你们都不懂啊！小公主胡闹惯了，我看就是心血来潮，想戏弄戏弄少阁主。”

“这种事是能拿来胡闹的么？女孩子家家，坏了名声可不好。”

“你这话说的，小公主的名声……”

“……倒也是。唉，少阁主真是可怜。”

白霆无言以对。

小公主连这种话都说出来，简直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白霆回头望阁主，阁主俨然已经转怒为喜，眼神意义很明确：你小子敢不去？

也是，在阁主眼里，再胡来的公主也比窑姐强一万倍……

白霆扭回头，望向得意洋洋的小公主，板起脸，拱手道：“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