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密不可分。

……

翌日

顾莫非来到警局。

郭漾从昨天开始就什么也不说，并言明要见顾莫非。

来到审讯室，

郭漾麻木的神情有了反应。

他眼窝凹陷，头发更是白了大半。

“来了？”

“恩。”

顾莫非点头，在他面前坐下，递上一根烟。

郭漾笑了，将其接住。

“好小子，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

顾莫非说着，帮他将香烟点燃。

对于郭漾，

顾莫非心里很复杂。

他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

可

他又是间接害死自己父母，让李舒虞患病的帮凶！

“一开始？”

郭漾有些困惑。

顾莫非给自己点燃一根，吐出烟雾。

“从我父母车祸发生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因为我知道我爸的脾气，他这个人很谨慎，一些事情，只会告诉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

“当一切不可能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个答案纵使再离谱，也是事实。”

郭漾恍然，嘲弄的笑了。

“原来，我那么早开始就已经暴露了。”

“郭叔，我知道吴姨的情况，也知道你有苦衷。”顾莫非说。

郭漾有些意外，诧异的看着他。

“这么说，你想原谅我？”

顾莫非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没资格原谅你，也没理由原谅，你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诶……呵呵，跟你爹一个样。”

郭漾苦笑着，灭掉了手中的香烟，“林峰和的身份证复印件，你们是从哪弄来的？”

“苏沐芷。”

顾莫非解释，“她去精神病院翻看了林峰和遗留的档案。”

郭漾抿着嘴，有些嘲弄。

“输了……输的彻底。”

他知道，

当他和王诗柔牵扯的那一刻，自己就步入深渊，万劫不复！

正如王诗柔所说，

自己好的不纯粹，也坏的不彻底。

所以才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郭漾眯着眼，说出了最后的请求。

“小非，我可以帮你。”

“你想让我照顾吴姨和小正？”

顾莫非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郭漾一愣，旋即点头。

“真是聪明啊，这个要求很过分，毕竟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郭叔……”

顾莫非喉咙哽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郭漾躺在椅子上，轻笑着。

“怎么样？你答应吗？”

“分内的事，只是不知道吴姨愿不愿意。”顾莫非说道。

郭漾长舒口气，活动着脖颈。

“不愿意又怎样？她那个病怏怏的身子，没得选，小正还得上学。”

“我会的，郭叔。”

顾莫非点头。

郭漾耸肩，格外坦然。

这些年来，

这反而是他最放松安心的时刻。

“行了，你走吧……和舒虞结婚时，记得给我留杯酒。”

“……”

顾莫非点头，起身离开。

再次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警局。

熟悉的气味和怀抱让他畅然，

李舒虞将他抱得很紧。

顾莫非揉着她的头，轻声笑了。

“没事，没事。”

“你不像没事——”

李舒虞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很轻。

顾莫非将头埋入她的颈窝，深吸口气。

如释重负吗？

或许是吧，

毕竟走到这一步太过艰难。

他们失去了很多，唯一剩下的珍贵东西，就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