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侧妃扶正,自从当了继妃后,一向视规矩重于泰山,不喜欢别人不敬重她,谭安俊一家的行为岂不正中她的雷区。
在老夫人看来,她是长辈,谭安俊他们回来就应该第一时间抽空来给她请安,不然便是大不孝。
谭二婶一进老夫人的院子,就见连守门的婆子都屏声敛气,丝毫不敢言语,见来了人,忙不迭地行礼,敛目低眉的帮忙打开门帘,并往里通报。
谭二婶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老夫人那张古板严肃的老脸,正眼神不善的朝她看来。
她上前行礼,看着老夫人眼底下的青色,关心的问道:“娘,看您精神不济,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老夫人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语气不太好:“你今日起早就开始偷懒,这都什么时辰了?老身肚子早饿了,赶紧的侍候老身用膳。”
谭二婶:“......”
她伸长脖子瞅了一眼角落里的沙漏,真想问问老夫人,您老确定现在时辰晚了?要不要明日她天没亮就过来侍候您用膳?
整个屋子诡异的安静,谭二婶正尴尬间,门帘再次被打起,谭二叔和儿子媳妇陆续鱼贯而入。
老夫人刚提起的身子,看到来人想也不想又坐了回去。
儿孙们向她请安行礼,一一落座。
老夫人见自己唯一的老儿子喝了口茶水,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听说那孽障带着一家子昨日回京了?”
谭二叔没第一时间回答他老娘,而是偏头去看谭二婶,这是你告诉老娘的?
谭二婶无视他的眼神,她心里气不顺,昨晚这男人又没歇在她院子里,若不然今日请安也不会两人一前一后了。
但她不肯背锅,于是便接上老夫人的话,说道:“是回京了,听说昨日晌午便进了城,来时那随行的人马都有好几百人。”
说着说着,谭二婶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老虔婆为何眼底下青黑一片了。
原来如此啊!
真是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
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小妾就算扶正也难当大拿!
老夫人不知谭二婶的心里想法,要不然一怒之下作主让儿子休了她都有可能。
此时,她混浊的眼眸满是嫉恨,冷哼一声:“排场倒是摆得蛮大,就是不知道是打肿脸充胖子呢,还是真金不怕火炼?”
谭二叔昨日在茶楼陪着同僚喝茶,谭安俊进城的阵势他看在了眼里,骑着宝马良驹被二百来名高大威猛的侍卫拥簇着穿街而过,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原本享受这一切荣耀的该是他这个二叔,如今这狼崽子流落在外不但没死还‘衣锦还乡’了。
你说气不气人?
不过,他想起一事,挑了挑眉,眼睛直直地盯着上首的老夫人,幸灾乐祸的笑道:“娘,我觉得他是充门面的,我昨日可是听说那狼崽子娶的媳妇是个乡下女子,家里祖宗八代都是老农,何况养几百侍卫不要银钱,就他那点奉禄还不够养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