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讲述了他在斜坡上遇到卡尔和艾什莉之后整场争斗的经过，在艾比追问细节的时候也很尽力给出回答。

“等下，据你所说，你和你妹妹在军营的时候就和蝎有交集了？”艾比突然发现了盲点。

“是的，是他和另一位女士将我们救回来的。”

“描述一下那位女性的长相。”

凯斯把蜈蚣的样子告诉了她。

艾比惊呼道：“蜈蚣！也是一位织网者，我们有她的相关资料，没想到她也到这里来了！”

凯斯补充道：“他们原本计划今天要带诺米尔去王城，如果计划没变的话。”

“这是一个好消息。”艾比肯定道，“前提是这个信息是真实的，你确定完全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和安吉的行动计划吗？”

凯斯努力回想他与安吉制定计划时的场景，一般都是在营地的角落里，每次也都会先侦察一遍防止有人注意到，他摇摇头。

“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有一种特别的现象，在我第一次见到蝎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在我身边时我总有一阵子会感觉头痛，这种感觉没有规律，有时候是持续的头疼，也有时候是短暂的，但只要这种头疼发生的时候，他一定在我附近。”凯斯觉得有必要向终幕会的人提供更多情报，他现在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他能表现的越有用，终幕会越有可能会重视他。

“你的意思是？”

“根据蝎能控制我们的视觉来说，我应该能感觉到他的辐射波。当时坡顶我的视野突然变黑的时候，也出现了一样的头痛感。”

“所以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能察觉到他辐射的干扰？”

“是的。”凯斯又理了一遍自己的思路，确定逻辑没有问题后肯定道。

“......好的，我知道了。”艾比将这一点记下来，然后道，“我要问的都结束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见凯斯摇头，艾比点点头，道：“想必你也累了，可以先在隔壁的空房间休息一下。”

凯斯这才感觉到一阵头晕，他已经一整晚没有睡了，疲惫感突然间爬满了全身，他应了一声，回到房间里，来不及多想便睡着了。

凯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却发现自己已不在军营里了，教官和严格的训练已经结束了。

床头有一个奶油面包，应该是午饭时间送来了，现在已经凉了，凯斯快速地解决掉它之后端着盘子走出了屋子。

一出房门，凯斯明显感觉到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除了艾什莉和昨天的记录员艾比小姐之外还有三名他不认识的男性，在他出来之前几人明显聚在桌前讨论着什么，但是一切讨论声都随着他的出现静止了。

沉默又尴尬的气氛使周围的空气又沉重了一些，见没有人说话，凯斯认为自己还是不要挡在这里碍眼的好。为了营救他，终幕会刚失去了卡尔，一个珍贵的直系辐射者，正如约万卡婆婆说的一样，他一个二次辐射者的价值是远远比不上卡尔的。除非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而这看起来是一件无望的事情，否则在这之前，想必终幕会的其他成员是不会给他好眼色的。于是凯斯稍微和他们示意了一下，准备去门口归还他的盘子。

“等等，你就是凯斯？”一个声音突然喊住他，是坐位离他最近的男子，小眼睛，宽鼻子，围着一条淡黄色的头巾，他已经站了起来，正用一种不友善的样子俯视着凯斯。

“你刚刚害死了卡尔现在还有脸站在这里？”见凯斯没有回应，男子更加气愤，想上前质问凯斯却被艾比拉住。

“范德，我们讨论过这件事的，他不是故意的，卡尔的死是一个意外。”

“呵，意外？”范德不屑地说，“他如果真的信守了承诺带出了他那个直系辐射者妹妹，卡尔又怎么会死呢？我看就是他被那个该死的织网者发现了，想让我们当替死鬼罢了。”

“范德！”艾比提高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