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妙起携程(2 / 2)飞向那座山的鸟首页

这时候她的丈夫也刚好到诊所了,她跟程飞说:“你带钱了吗?”她说的那么的撕心裂肺,固然,在遇到刺激的时候人很难保持理智的。程飞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也慌的知道这个事情就立马跑过来的,两人又绝望又无助,陈娟疯狂的示意她老公去我哥家快点,他们有钱…那泪水一次又一次的流过了脸颊,却流进了心间,是悲伤越滚越大。他俩骑着自行车,说起来很慢是对于他们而言的,而很快是实际。他们到了还好女子哥哥在家看到妹妹这不堪的模样,他也很是崩溃,用不到几分钟他也拿钱出来了,他那颤抖的手与血红的眼睛具以表示他的心情了。他们很快的到了诊所,但心里已有了一股阴风吹来的不安。

他们冲进了诊所,看到了手术室外的老王的血红的抽丝的眼睛,直接冲进了安静的只有哭泣声的手术室。陈娟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医生,只是这一次在她脸上多了的泪水呈现着的汹涌澎湃的指责与懊悔。陈娟狠狠的咬了一把自己的嘴唇,犹如在为接受最坏的结果做着准备,这时与她那血红的眼睛与干红的衣裳都为她的心绪做陪衬一般。那个医生不敢看陈娟的眼神,说:“对不住了……”,只是她这次的声音比前次低了很多。此刻都很安静,陈娟坐到了孩子躺着的那个床上静静的看着孩子,她那眼神不乏温柔更不乏悲伤,从她眼里出来的如珍珠一般的眼泪更是不乏的。老王与程飞也静静的看着,似乎已经麻木了,又似乎他们的连绵不断的眼泪在反映着手术室里每一个人内心那越翻越汹涌的悲伤的频率与强音,若放到诊所里他们只怕用他们的悲伤来影响正经悲痛的人,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选择的是独自承受……

天气开始阴冷了起来,又刮着冷风,这时三人眼神无光,直直的走出了诊所,他们似乎没有了方向感,也没有了任何的情绪,也没有了冲进时的疯狂与那点希望。陈娟抱着孩子,但似乎也感受不到孩子的重量,这对于她瘦小的身躯而言是不可思议的。突然,他们与冲进时的魂相遇一般,是的,遇到了疯狂找见的亲戚们,但看到他们的样子,也瞬间变得与他们一样。一群人麻木的走在路上,对于被悲痛冲刷的人,这一是非常危险的,老王深知这一点的。因此他又一次拿出了他的沉稳,顺着驴车过来了,过了会儿,他们已经都在车板上了,只是丢了魂一般。话说回来,老王可以如此的沉稳或许是因为他不是孩子的亲属而致他们悲痛做的负责,而悲痛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失误的自责。那群人在板上坐着,而随那驴车的的颠簸,他们颠簸的身子或许在代表着他们的心境……

日复一日,时间过两年……

“我看那两口子,是不是太悲伤了,我看他俩不是在看孩子衣服在看,就是在看着照片流泪,都两年了,应该向前看了好好过日子了吧。”李大嫂给那妇女们说道,他们似乎听的津津有味,又似乎都没在听,都忙着自己的针线活。王大嫂脱口而出的说道:“他们失去的是他们养了四年的孩子,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去挂念,难落!唉,如果那天他听他妈的话跟他家人走有多好,都不会发生这悲剧了,况且我当时看到那孩子满是血我都心疼的,更何况是他们呢……”她的语气里满是遗憾与后悔,黄大妈又接着说道:“当时我也在呢,我摔倒沙土上都疼的嘞,何况那孩子直接摔倒大石头上了。本身都去吃席的,啊这一事发生,话说回来,当时结婚的李军他们都有孩子了……”他们说着说着那悲伤的情绪涌上了心头,还是会悲伤的,她们坐在了他们家门口前的一个沙土上能坐着的地方,虽然是荒凉的,但是他们的勤劳,他们的同情使这画面更加生动,更加有人情味。

晚饭时间到了,陈娟做好了饭,在炕上坐着,程飞回来看见了很平常又不能不吃的这些饭菜,欲言而至,陈娟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或许是开始厌烦了。终于,这沉闷的气氛中开始进食了,陈娟突然低声的说到:“我们离婚吧……”陈飞突然变得很谨慎又不知措辞,说道:“为啥?”陈娟的情绪突然爆发,说道:“我受不了了,我看着这家就会想起孩子,就会想起那些事,我绷不住了……”陈飞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情况,他每天看着陈娟不稳定爆发的情绪已经很难受了。陈飞皱着眉很严肃的说到:“我作为你丈夫,肯定会对你负责的,这是我把你娶进来是就有的责任,但是,如果你离婚你以后怎么办,这偏僻的地方谁敢要你……”陈娟也沉默了下来,她深知这一点,她也困于这一点。陈飞突然说道:“既然这样了,咱们再生个小孩吧,或许会褪去咱们的悲伤……”陈娟知道这是最恰当的方法,更知道这是程飞救赎自己的方式,瞬间她眼眶充满了泪水且没说话。

过了两个月,陈娟的肚子里的宝贝似乎成功救赎了这一家,他们终于有个期盼了,终于有个绕着转的中心了,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着。程飞也开始了比以前更努力干活的模式,把好的都给陈娟,这一家子终于有了好转,甚至坐在家门面前唠嗑的那些妇女都为之开心着……

那一天阳光灿烂,杂草丛生,一切依然那么的美好。天黑了,星空熠熠闪闪开始占卜,程飞静静的看着星空,他看的如此的入迷沉沦,他注意到有两颗星星一暗一亮似乎与他打闹,突然有颗星暗下去,而另一颗向他家的方向移动着。他也看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着待生的妻子她也随那颗星走着,好美妙。似乎天已有安排又似乎那两颗星各自飞向了那座山,或许是天注定的,以便提着所想而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