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王凡去砍这靥中间蠕动部位，靥开始以王凡认知意义上的行动，诡异的行动了起来。

其中间部位的蠕动正在加速，隐约中王凡在其侧边似乎看到了一张脸的雏形。

不过按着张顾所说，靥是不能在魇之外使用它那诡异能力。

王凡相信张顾，所以不理会那即将形成的脸，只是与眼前生物周旋起来。

“为何这生物能感受我的存在？明明没鼻子没耳朵没眼睛。”王凡观靥五官全无，却能和自己周旋对峙。

“它是感受到了我是想去劈它弱点，所以一直与我绕弯？”

王凡收起剑势，默念佛门僧语，褪去自身杀意，并放空自己心中所想。

他现在脑袋里一片荒蛮，剩下的念头只有对自己呼吸的调控，以及对心中所念佛文的掌握。

对于自己身旁存在的靥，王凡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只是开始打坐起来。

随着王凡就地打坐，那靥也是开始意义上的无头无脑起来。原本还能看出来有着意图的动作，现在只剩下如那玻璃珠子落地碎裂般的无序与凌乱动作，毫无头脑。

王凡他在试探这靥，他觉得这靥无嘴无鼻无耳无眼，那它与外界交互的观察行为只能用一种玄乎的方式，而王凡觉得着世上要说玄乎的也只有这道法与魂法，王凡不觉得这靥有着道法的气息，所以王凡猜测这靥是用魂的法门在与外界交互并在这观察中做法门。

于是王凡默念佛文，屏息凝神，让自己身心变得一片空白，意图与欲念都被他紧实地收入脑海，而现在的他切断了与外界关联的一切，自己那还没凝聚的魂此刻已完全没了意识。

王凡就这样和靥僵持了许久，在这许久之中，双方都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而期间靥是想逃离此地，重回魇之中，但是有张顾在此，张顾有能力把靥抓过来，自然有能力把靥牢牢锁在此地。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凡从冥想中恢复意识，而后他望向靥，知道了一些要点。

首先是自己猜测成功，自己冥想如此之久，但一没被张顾弄醒，二没被靥攻击，那就说明张顾认为自己是安全的，而且靥没通过它那诡异观测法，发现自己。

王凡知道了这靥就是通过魂法去观测事物，只要在它面前淡去念头，让自己无所想，凭本能行事，那这靥也就如瞎子般。

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王凡现在要不去想干掉靥这件事，而要去干掉靥，这其实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主观意图是进行主观行动的基础。

王凡只能想一下干掉靥这件事情，然后张牙舞爪，面露痛苦地努力忘去自己所想，而后再看见靥想起这事，再去张牙舞爪，面露痛苦地催动自身灵力将脑海中的事情除去。这其实是一种非常伤脑的行为，本质上就是把刚形成的神经突触与之间的联系给抹去。

王凡现在难受，张顾也看出他的难受，但不知王凡难受原因，只是见王凡向着靥的位置走几步，后张牙舞爪，面容痛苦，然后愣在原地一会儿，再猛地甩一下头重复此步骤。

那靥也是一会儿处于活跃状态，一会儿又是杵在原地如愣住，行动没个定型。

王凡又一次从狰狞的痛苦中清醒，随后愣在原地，又看见近在咫尺的靥，王凡动作神速，拔剑，挥去，迅雷般击中了那靥的中间蠕动部位。

“铛！”

剑锋与靥的身躯相撞，发出骇人声浪，震的王凡耳膜疼痛。

王凡不曾料想这靥中间蠕动的部位竟然不和其相对头侧部位一样为软的，而是超乎王凡所想的硬的。

不过王凡持剑没砍动软的，这硬邦邦的部位却是被王凡一剑深入进去。

被黑剑插入后，靥丧失了活性，先是全身抽搐一下，而后没了动静。

王凡把黑剑从靥的体内抽出，砍出的裂隙中没有血液被带出，剑身上也没有残留物质，但王凡却是感觉有股怪味道在空气种散开。

王凡细闻怪味，觉得熟悉，仔细一想，感觉与所谓狐臭类似，不过两者应该没什么联系，王凡自然思考。

被击杀数秒后，靥遗留的躯体逐渐从王凡的视野中淡去，连烟也没冒出，就在王凡眼皮底下像是被天地吞了般，不留任何痕迹的完全消散开。

张顾没想过王凡能用剑给这靥砍死了。当王凡把剑插入到靥体内时，张顾是想阻止的，但已经插进去了，他自然不能逆转时间，只能接受靥被王凡砍死的事实。

这靥是他与狩猎队成员从那魇中花费好大力气才活抓并封印此地的，目的是用来研究这靥的特性。

在张顾现在看来，王凡与这靥几个照面，就能知道其大概特性，并且有胆量去尝试战斗，张顾认为王凡是个战斗好料子，不光武力上强劲，可以用剑劈开靥，而且脑袋好使。

张顾看向王凡，问道：“王兄弟今年多大？”

“十八。”王凡从战斗状态中恢复，脸上的细微褶皱被舒缓开来，整个人又是一副飘逸的样子。

“你这心性可不是你这年纪能拥有的，不知王兄弟是常年在外独自漂泊吗？”

王凡从没觉得自己成熟，他甚至觉得自己幼稚。

他与老僧虽是一起经历许多，知道人性十分凶恶，但王凡却坚持人人本源上都是一样的，他相信再罪恶滔天的恶人，也是可以回头变善的，只要在生物种类性质上，带着群居的生物类，王凡都认为如此。

他觉得只要还是这类生物，就是生来有着人定义的善的。

在这点上老僧曾和他争执，老僧认为只有人是生来有善的。不过老僧包容着王凡的观点，并没有倚老卖老强加自己的观点在王凡身上。

王凡和老僧其实更像是朋友，而王凡身上有的特质包括心性，一部分来源于老僧，而另一部分却是连王凡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并不是我一人，还有我师傅与我一起。”王凡回道了部分，但否定了张顾一部分的观点。

张顾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弯说道：“心性与实力皆是优秀，王兄弟这般人的来这危险的狩猎队的目的恐怕不是仅仅为了钱财，王兄弟若是想要钱财，随便入个宗门当个亲传弟子，就是躺着能赚钱了。”